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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jīng)》中的玉飾意象
《詩經(jīng)》是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在我國文學史上占據(jù)重要地位。其中的佩飾意象以玉飾居多，在整部詩歌總集中具有其特殊意義，充分體現(xiàn)了“詩經(jīng)時代”人們的社會生活狀況。
《詩經(jīng)》是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是我國詩歌的源頭，其蘊含著豐富多彩的文化內涵，內容多樣化，其中的佩飾意象的豐富性和特殊性是極其耀眼的。就其質地而言，《詩經(jīng)》中的佩飾可分為：玉飾、象牙(骨)質佩飾、金飾三種。其中玉飾居多，體現(xiàn)了那個時代的人們對玉的重視與崇拜。彰顯了那個時代人們特有的豐富生活內容、審美意識以及文化精神。
一、玉飾的顏色和形式
玉，自古以來都受到人們的喜愛。“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潤澤以溫，仁之方也…”[1](P10)玉飾的顏色方面，《詩經(jīng)》中主要有白、紅、青、玄等顏色。“巧笑之瑳”[2](P88)(《衛(wèi)風·竹竿》)，瑳即是指玉色鮮白，在這里則形容女子牙齒潔白。“毳衣如璊”(《王風·大車》)，璊是赤色的玉，形容車氊的顏色如玉紅。“有玱蔥珩”(《小雅·采芑》)，蔥珩指青色佩玉。從中可以看出，人們對于玉的美的追求，體現(xiàn)了他們已經(jīng)具有很高的審美意識。
在玉飾中，還體現(xiàn)了人們以多為貴的思想，對玉佩在人走動時發(fā)出的有節(jié)奏地聲響的喜愛。“雜佩以問之”(《鄭風·女曰雞鳴》)，此中的“雜佩”指的是各種佩玉，詩中的雜佩是要送予心上人，以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當然要以多為妙。自古以來，人們皆是以多為貴，這種傳統(tǒng)不僅僅是從《詩經(jīng)》開始的，在此之前的人們已經(jīng)有了這種意識。“將翱將翔，佩玉將將”(《鄭風·有女同車》)，玉佩發(fā)出鏘鏘的聲音很是動聽，作者是在美贊自己所愛女子，她坐在車上，隨著馬車的前行，她身上的佩玉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響聲，這有節(jié)奏的動聽聲響是對所愛之人的贊美，同時也體現(xiàn)了人們對音樂美的追求，這無疑是與《詩經(jīng)》在當時的樂歌地位相融合的。
二、玉飾的社會功用
1.解佩結言和祭祀
古人有解佩結言的習俗，玉佩質地堅硬，保存時間長久，其象征意義可想而知。《詩經(jīng)》中有一部分玉飾是贈送他人的，用以表達自己的感情。其中值得我們注意的是：用于表現(xiàn)男女相好的，在一些愛情婚姻詩中是可以看到的。如《衛(wèi)風·木瓜》：“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瓊琚即是指美玉，詩中對方送我木瓜，我以美玉報答，這并不是答報，而是將美玉作為永遠相好的見證之物，用我們現(xiàn)代人的說法，就是定情信物。“貽我佩玖”(《王風·丘中有麻》)，則是將美玉作為男女約期的證物。將美玉送予所愛之人，是希望對方永遠佩戴在身上，永以為好。另外，還有的是為了表達念母之情，如《秦風·渭陽》：“何以贈之?瓊瑰玉佩。”“《列女傳》(傳《魯詩》)、《毛詩》皆以為秦康公送其舅氏晉公子重耳入國之辭”[3](P68)，秦康公思母而不得見，故見其舅氏即以美玉作佩來表達思母之情。孝道是中華民族的傳統(tǒng)美德，是儒家所推崇的，《詩經(jīng)》已經(jīng)給我們做了最好的榜樣，不愧為中華文明的瑰寶。其中蘊含的文化精神是不可忽視的。
《詩經(jīng)》中的玉飾眾多。《大雅·云漢》：“圭璧既卒。寧莫我聽?”表明玉器是祭神的器物，在《詩經(jīng)》的時代，人們對神靈是崇拜的，對神靈的祭祀就會受到人們極度重視，從中可看出，玉的崇高地位。在那個時代，人們已經(jīng)有了階級觀念，男尊女卑的思想也已突顯，如《小雅·斯干》中“乃生男子”則讓他“載弄之璋”，“乃生女子”卻讓她“載弄之瓦”。即是明證。
2.美贊君子和女子
《詩經(jīng)》的玉飾中，有一些是用于形容君子的，當然均是美贊君子和顯示其社會地位的。“有匪君子，充耳琇瑩，會弁如星”(《衛(wèi)風·淇奧》)，以耳瑱美玉、帽縫如星的寶玉，來贊美君子美好的德行。“何以舟之?維玉及瑤，鞞琫容刀”(《大雅·公劉》)，用美玉和瓊瑤來突顯公劉的身份。除此之外，還有：《秦風·小戎》中“溫其如玉”，則直接以玉來比君子;《大雅·卷阿》中“如圭如璋”，用玉圭和玉璋來表現(xiàn)君子所具有的美名和好聲望，等等。古人用美玉以彰顯君子美好的德行，是很普遍的，在《禮記·曲禮下第二》中就有“君無故玉不去身”[4](P41)的描述。如此可見，在當時的禮儀制度下，玉飾是只有貴族階級所特有的佩飾。下層的勞動人民是沒有這個特權的，也沒有這樣的經(jīng)濟基礎。因此，生男子則讓其把玩“璋”，就是希望他長大之后能有所作為。
在《詩經(jīng)》的玉飾中還有一些是用來贊美女子的。其中最為明顯的就是：《召南·野有死麋》中“有女如玉”，形容女子，質本無暇也，是男女相悅之辭。“玉之瑱也”(《鄘風·君子偕老》)，用美玉耳環(huán)來美贊君夫人。另外，《鄭風·有女同車》中“佩玉瓊琚”，以優(yōu)良的寶玉襯托女子的美麗，映襯的不僅僅是女子的外貌，還有女子所具有的內在美，因為玉是溫潤的，是含蓄的。在這些贊美女子的詩歌中，大多是愛情婚姻詩，他們是將女子的內在美和外在美結合在一起了。從中可以窺探到當時人們所具有的審美意識，以及特有的審美眼光。
此外，《詩經(jīng)》還表現(xiàn)了對金玉的聲音的贊美，如《小雅·白駒》中“毋金玉爾音，而有遐心”，以金玉之聲贊美賢人，希望君王能夠親近賢人。金玉之聲是美妙的，是具有音樂美的。這對后世有巨大的影響。親賢人，遠小人，是作為統(tǒng)治者應該做到的，只有這樣才能治理好國家，使人民安居樂業(yè)。
總之，《詩經(jīng)》中的佩飾是豐富多彩的，它給我們展示了“詩經(jīng)時代”人們對佩飾的認識、審美意識的覺醒。玉飾，是具有多種象征意義的，表達念母之情、約期之物、美贊君子等等。當然，佩飾豐富了人們生活，是那個時代人們身份的象征。對其中玉飾的研究，為我們探究《詩經(jīng)》中的歷史、文化、民俗等內容，都有重要作用。因此，在品讀《詩經(jīng)》時，細細體會其中佩飾，對我們理解《詩經(jīng)》深層次的社會內涵以及文化意義是有很大幫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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