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散文欣賞

　　今年，像有了定數，拜年是注定要鬧心的。

　　有些親戚、朋友，還有老領導、老同事、老同學------

　　我都提不起精神來，不像往前，我是東家拜、西家拜，那一股熱勁，就像春風撲了面，一下子催開了迎春花似的，不管身邊的寒冷，竟然一股子勁，就全盤開放了，雖然你的頭上天空，還有時飄著鵝毛般的大雪，有時三步并走兩步，東家拜了，就往西家去，那是酒后的狂躁，還是雪后遇到了春，真的不知自己是處了冬天，還是處在春天，反正這冬天的影子，是用厚厚的、綿綿的雪被包裹，而春天還只是在地下悄然生發，那生硬梆梆的大地呀，你又何時像朱自清說過的《春》呢？大概是我太心急了吧，以至于忘記了自己還處在鬧新年的“交春”，正因為是“交春”，還未真正處于春天，自然的蓬勃生發就顯現不出來了。

　　有時候，見到了老領導，雖然，我的心情急切，像祝福話，還有那熱情勁，讓人一看就知曉，這人還不錯，知道“我是你的領導”，心里話，“為什么不來給我拜年！”而只是說，“往后---往后---”。

　　那時我身邊的事，的確是一個接一個，值班，趕新年、趕路的人，有些老者，剛剛聞到新年的味道，就撒手人寰了，正是因為趕上新年大吉，以至于拖到春節的“破五趕窮”的日子，好在領導情還在，同事情還在，無論那時為了工作，曾經吵鬧過，像這樣為“百歲”老人守孝直至上路送送，是理所應當的。

　　有些怎是趕急要外出了，那又是一年一個外去找工掙錢的好日子，搶不上火車票，就得往車站跑，雖然新春大吉，人事煩雜，有點像拖家帶口般，哪里又顧得上拜年------這些呢？

　　而我只是守了春，也像守了班，這個班，被定在西北“杏鄉”，應說是給個清靜的日子，又想讓大家都太平，看來，我站的大局有點高了，說純粹一點，就是值值班，給大家，也給自己一個平安吉祥年。

　　夜在春光下抖擻，街燈也在春節鬧夜中明了，還有出勤、值班的夜警，白天站在雪花路口為車輛人往暢行的交警，更有值得可敬的地方，那是值班環衛工人在掃雪花，我心在想，這雪花掃了還會有，為什么不等雪停呢？

　　有時，我迫不及待想問個明白，于是我走進了和平路，那位環衛工人，雖然是全身包裹，但環衛服，從遠遠地就可看出來，有了黃色警告的條紋，更有黃綠相間的分隔，大概是讓司機們看的清楚，那不是一整堆“黃色廣告”，倒是一位環衛工人在掃春天的雪花，這樣的情景，我已經看過多年了，心底里是有一絲默然的感動，他們好像是志愿者，卻在為那一點薪酬，仍在堅持，也在頑強，同周遭冷冽的環境相抵抗；那是一顆顆愛心，像愛撫自己的孩子一樣，盡父母職責，為了這城市的美，為了這城市的整潔，孜孜地努力著，盡管暫時，有些污濁，我們看不到，但我們的環衛工人看到了，那是燃放了紅鞭炮后的碎屑，就想讓這雪花變得干凈淡白，絕不讓這城市因為過新年，要換上不干凈的帽子。

　　我輕輕地移步跟前，她是絕然不知曉的，走的近了，便瞧出是環衛大姐，我便說，大姐，掃雪呢！說了好幾遍，大姐才緩緩地提過神來，好像她的全神都貫注在這雪和這雪上的臟東西上面，我不知道當時是處于怎樣的心態，只是急于出口的一句話，就是“大姐新年好！”，說了好幾遍，大姐才稍微停了停她手中的活，只是跟著說：“新年好！新年好！”我又說，沒有休息呢？她便說：“我只是掃掃這雪上面落了的鞭炮、樹葉------其他待鏟雪后再掃吧！”因為畢竟是春天了，這雪化得挺快的，大概是嘴上戴了口罩，被寒雪唔住的緣故吧，聲音有點啞，且不太清晰，她看我一臉端倪，便用手指指天，又指指地------直到后來，我才明白，這指指天，定是指天上的太陽暖了，指指地，定是指地溫高了。春天來了，萬物生發，這雪自然只會化成雪水，成為滋潤大地的“靈物”。

　　我當時說過，大姐，你干這行有好多年了吧，大姐只是點點頭，又默默地干自己的活了。我是知曉，我曾經是從那條路上跑過步，她就在這干，現在這條路已經修好了，她還在干。可這，她已經習慣了，習慣了這條路以及走在這條大路上的人們，還有這條路上兩旁的變化，曾經有的房屋被拆了，變成了高樓，曾經有的院落因為修路而搬遷了，曾經有點離村莊比較遠的果園，現在倒成了路邊特有的風景，還有這路后半部分連接的農田，現在也就成了走在希望的田野上的寬莊大道了。曾經我跑在上面，那是繞里繞彎，與田野春草為伴，有幾時酣暢淋漓，那絕對是你夢里的風景，“無蒼蒼，野茫茫，------”現在都好了，這里已經是農田橫亙，春種秋收，夏來的大豆高粱，那又是何等的美不勝收呀！身臨其境，像來到了田野村莊，看不到擁擠的人流、車隊，更看不到那些高樓煙囪，倒是農牧民辛勤耕種的模樣，讓這片大地熠熠生輝，叫人懷念，那過去的匆匆歲月，也讓人想到當今的美化與城市化，座在車上，那田野的穿過，一格格、一丘丘，又是何等的愜意，讓人遐想呀！更有甚者，這路，還有這路上所帶來的路邊樹木、花草叢生，又會是美了杏花，開了桃花，讓了梨花，又增加了一個“春色滿園”，可如今，春因為是春寒交替，還未來得及，將自己的身材好好打扮一番，就已經讓人感覺到了，那是真的春來臨了。

　　在這新年里，那人群的撥動，是在鄉野，不像在城市，因為諸多的刻意與照搬，大家都緊門閉戶，過著自己的新年，好像不愿意，有過多的干擾，倒是鄉村樂活了，不知道是地方政府下達，還是政策當令得好，給了新鄉村百姓的團拜年，還是我很少外出的緣故，以至于這樣的新年拜法，自己好像未遇到過，特別是處在西北這樣的冷，這樣的厚雪冬。

　　也許西北人情流動，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暫時還不習慣交換你我不一樣的新俗，倒是年在南方，那些世居的家鄰睦好就會大集結，大串門、大拜年，或者一起成群結隊舞獅子、耍龍燈，將鄉村的平靜，吵得熱熱鬧鬧，一年就這么一個春節，大家都要有興致，都有熱情，都想把福彩迎進自己的宅門。“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是有一番年景的，這樣的新年，對于出門在外的游子，又何曾不想家，不想鄉土，不想團聚，不想鄉里鄉親呢？

　　于我來說，的確是有些年份了，而我只是寄存于心，心生于大地，便隨春乃發了，又何必總只想自己的春呢？現如今，自己已離家多年，思鄉情結雖重，但已經將別離故土的情結系在杏鄉大地與美景上，大家都集中看新年晚會，看不到，就在網上看，還有不曾不會打開網絡的，就停在樓上看，路上看，電話里聽------雖然城市冷清了一些，倒是安詳了些，大家都過著自己的新年，走走親屬，看看父母，常回家看看，著名歌手陳紅唱出了多少游子的心，也唱出多少孝悌情，唱得情真意切，你我又何曾走出過這樣的鄉愁呢？

　　大年初一，我試著走訪了幾戶困難職工，按照要求，參加了組織的團拜年，雖然農歷春節，傳統多，經典也多，但講究的也多，照舊的也多，可偏遇到新催城市過年風，家家過好，大家也一塊過好，不妨走走農家。有些家庭還處在困難當中，看不到年味，但家里人都集中守在舊的電視機旁，老了是老了，但還有些彩色，房屋是破舊，卻也收拾得地面干凈，墻上不時地也張貼些年畫，有些久了，可有些還是新的，肉味不是很濃，院里的鞭炮碎屑不是很多，但已經證明這著實是在過新年了。

　　我曾去過一家，除了濃濃的茶水，茶幾上擺不上象樣的果品酥糖，但嚼在嘴里，雖有點硬，但已經感覺是甜了，對我們的到來，很甚是感激，雖然，我們沒有給他們帶來什么，也解決不了什么，但已經是他們心中最暖和的感激，至少，有人道道，自己的新年，有人說說，自己的困難，大家都想到將自己的日子過好，可偏偏有天公不作美的，有自己身體不作氣的，好些新年的想法剛一出就被夭折了，只期待新年，國家再給機遇，地方再給政策，讓自己早早脫了貧，盡快富起來，也可熱熱鬧鬧地過個新年，走家串戶，走老親戚、老同事、老朋友，時間久了，恐怕忘卻了，也走走，說說來年長，來年好，祝福祝福，也說說新年打算打算，見見人家的裝飾與打扮，而不會因為自己家中困難，沒了底氣，也沒了面子，不愿意走親走友，只守在自己家里，挨過這新年，等到開春了，又要發愁，我去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呢？想一想歲月久了，年份多了，自己也在變老了，守了家，也守了窮，以前自己的熱情，一下子跌到了零點。

　　新年春生發，又與我何干，不知愁滋味，喜在傳何年，祝愿年年有，好事是盼頭------想想唉可嘆，何時侑年景，我當奈何觴？

　　好歹地方政府一年一出臺，扶持、就業、解困，好政策下來，遇上我，恐怕又有諸多不合適，但事發千千種，總有一種會適合，人走千千路，總有一路伴我是太陽。有些傷感，也有些懷舊，但竟是新年。

　　新年是美好的，拜拜年！大家一起來，就會讓自己度過難關的，不會讓自己那么負累，是因為家，還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因為環境改變了，心情會好起來！------這些事事種種，時時牽發你我的心，城市與生活的面貌一直在變，時時新，面面彩，而自己像似一直在趕后趟，沒能將自己的打算一并實現，只有拜了新年，便有了新春祝福吧！就像春晚來了，大家都要在等，那開門的紅，開家的歡，開春的福，像似定然，也權當了大家一起守了歲，一起守了個新年吧！

　　我好像已經聽到了，那聲聲的祝福，無論在天空、在家園、在身邊、在耳旁、在嘴里、在眼里、在心里，還有在手中，都一樣感覺到了，那新年的“馬蹄聲”已經快馬加鞭來到了我們的身旁-----

　　拜年-----拜年！吉年吉年。

　　我在此也給大家拜新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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