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城內外的散文

　　一

　　我有一個朋友家的獨子，自己相親戀愛，戀愛時就總是爭執，可是未婚同居，后來女方肚子大了才不得不結婚。婚后也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結婚不到一年，女方婚內就兩次出軌，最后結果是以女方凈身出戶——離婚收場。她來給我哭訴著自家的委屈和不公，自從她家開始找兒媳就常常聽她自豪的口氣中明顯帶著自得和炫耀地常給我說：“我總是叫人家介紹人帶著女方及父母去我家相親，先看我家給兒子準備的別墅，還有我家的幾間門面，還有我家開的年收入幾十萬的店，以及我家自己住的公寓房，還介紹鄉下已經裝修好了的幾間古香古色的房子等，然后才是見我家兒子。”

　　她兒子是一個個子僅僅一米七不到，有些胖，走起路來腰都是直的，有點笨拙的，長相一般的男孩子。她兒子在事業單位上班，業余還參與經營自家的店。每次相親，女方的父母都看中了她家的殷實條件，但那些女孩子卻看不上她兒子，有些女方家為此還母女鬧翻。

　　是啊，條件這么好，哪個母親不心動。在每個經歷了財米油鹽緊巴巴掐著手指算錢過日子的家庭主婦眼里，不用掐算著過日子，還天天有那么多進項，該是多么富足、美滿啊！可那些女孩子很多都是本來有對象的，只是條件一般，沒有征得父母的首肯，現在又被母親逼著去相親的，相親結果自然是以沒有結果而收場。

　　家境好，又殷實，又有錢，兒子又在事業單位有編制。介紹者、相親者紛紛上門，最后就是選中了這個也家境好，在事業單位上班的女孩，相親一個月女孩子就住進了笑得合不住嘴的她們家，后來懷孕生下孫子。她家那個激動和喜悅，又是頭牌月嫂，又是保姆，又是親戚幫忙等，滿月時不收紅包擺了幾十桌。她們夫妻倆這時就連走路都似乎是帶著風、駕著祥云一樣，天天都是滿面紅光、喜上眉梢的樣子。連我都跟著開心和艷羨，想想這有錢就是滋潤和瀟灑，可還不到一年她就跑到我這兒哭了起來。我那段時間還在想，這有了胖孫子，人也看不到了。原來是兒子離婚了，不好意思出門。

　　她們夫妻這次來是托我在單位給她兒子介紹個對象，說要找個少女加高學歷，還得必須是獨女的家庭；還說哪怕是把別墅給他們夫妻倆；也愿意把女方名字寫進她們家房產證上，哪怕女方娘家人也住在里面都可以；還有這個孫子不要他們養什么什么的。我看著眼前這兩個聰明絕頂、心思細膩、有勇有謀的夫妻，真不知該說他們什么才好！居然還不總結經驗教訓，還要用物質、金錢來再誘惑出一樁婚姻……

　　我在想：“是不是有了錢就膨脹的只知道錢了，是不是有了錢就認為世間萬物皆有可能都是自己的，是不是有了錢真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呢？”

　　在現今社會，只要有錢，沒有什么是買不來的。但有一樣，你就不一定能買得到，那就是人心。所以就有了“真愛無價”這一說。

　　我委婉地提醒了我那朋友，他們夫妻倆聽沒聽進去我不知道。反正他們有的是錢，看這勢頭，哪怕再多幾個孫子來親自撫養也無所謂。

　　這是不是都是錢給燒的？

　　二

　　我女兒的一同學大學畢業就和上高中時的男朋友（他也大學畢業）結婚，她學的是設計，在大城市找工作比較好找，可為了結婚，就放棄了在大城市工作的機會，嫁給了一個小老板的兒子。有房有車（房子是按揭的，車是娘家陪嫁的），結婚后快一年了還沒找到工作，婚后一年多時陪家人看病，順便到我這兒來玩，我就問她：“結婚好吧？”

　　她麻木地搖搖頭說：“不好！工作又不好找，在公公婆婆家蹭飯吃吧，她們每天都和工人一起吃，那些工人吃飯很快，一會兒就把好吃的菜都吃光了，我吃得慢，也不太好意思！自己娘家又在很遠的另一個鄉鎮，所以有時候就自己隨便燒點吃。云云……”

　　我望著她暗淡無光，面無表情的木納樣子。想起了遠在大城市的女兒忙而充實，朝氣蓬勃的樣子，才肯定她的話是真的。想起她和我女兒同時考上大學，每年寒暑假都會到我家來玩，那時的她們倆兩人，充滿了活力和激情，都期待著畢業后大干一番事業。可現在，我女兒已經從基層幾次升職，她還在迷茫中徘徊。

　　我問她：“你準備什么時候生孩子？”

　　她回答說：“現在還不想生。自己還養不了自己呢！問別人要錢的日子也不好過。”

　　我無語，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在這本該充滿活力，努力奮斗的時候，為了愛情選擇結婚，可到頭來自己又找不到很適合的工作，還不甘心，很是苦悶。她曾經是個要強上進的女孩子，學習也不錯。我后來勸她先找個工作將就一下，不管怎樣，干起來再說，等有工作經驗了再跳槽。她兩眼望著窗外，滿是惆悵地點點頭。

　　而我女兒的想法就是：“萬事都要靠自己，如果自己各方面不優秀，其它的就別指望太高！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就是掉了，狗肯定比人搶得快！”

　　三

　　我有一遠房親戚家有一個兒子，從小聰明絕頂，可就是不愛學習，好不容易花錢上了個高中，又花錢插班上了個大專，畢業了只能做保安，找了個商場站柜臺的初中文化水平的鄉下女孩子結婚，因遠親一家在城里工作，所以根本看不起在鄉下的媳婦一家。婚后住在一起，婆婆整天不是尖酸刻薄的譏諷就是罵，可這小女孩卻在外面表現得開心快樂，還對我說：“我現在幸福了，有房子，有工作，有好吃的！”說時還真滿臉陶醉狀，并且兩眼放光，我都被感染了，覺得她可能是真的很幸福。

　　可我始終想不通的是，我親眼目睹了她婆婆在酒桌上當著我和大家（她親戚）的面扁她媽是鄉下人，沒什么文化什么的等等，罵她工資低怎么怎么的，這還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在公共場合，如果在家里可能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吧！可她卻在我們面前說：“自己很幸福！”似乎還有些陶醉。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文化差異、階層高低、貧富差距及身份貴賤所表現出來的自有特色吧！

　　當你連飯都吃不飽時，只要有飯吃就很滿足，感到就非常幸福；當你不愁穿衣吃飯時，你就希望得到精神上的滿足，這樣才有幸福可言；當你既能酒足飯飽，又有精神上的富足時，你又有了人生、事業等高度的追求；只有達到了那個高度，你才會從身心上感到滿足，也才會感到真正的幸福。

　　這就是人生，這就是生活？也正因為有了這些不滿足，才有了人類的不斷追求和創新，也就引起了婚姻圍城內外的起伏不定？

　　隨著科學技術的突飛猛進，推動了人類歷史的不斷發展壯大和文明進程的飛躍式遞進。婚姻說到底就是一種合作與協調，需要感情、觀念、身份上的自然合作，還需要從角色的轉換、尺度的拿捏得當、自身的資質認證和投入運營情況來予以協調之。

　　否則，一切都存在著可變性。而且是瞬間爆發出來的效果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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