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人生散文

時間：2024-06-20 00:40:10 散文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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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人生散文

　　摘了一些茄子辣椒還有幾根頂花的黃瓜，碼在一只編織袋里。他說：“再裝點大米，樓里那次拿的大米吃沒了。”今天下午，我和他騎摩托車回小城。媽打電話來，今上午她在家包小白菜餃子，媽不喜歡吃純豬肉餡的，必須放點土豆絲說是這樣鮮美。最后，媽說，你爸這幾天念叨你們了。 “眼眶不爭氣的濕潤了，不知道自己都在忙些什么，即使是為了生活在奔波，可是總有閑下來的時候。做兒女的除了忙工作忙家庭，沒事的時候搓麻將上網，給老人的空間近乎零。我慚愧啊，我這個人不能有情緒，有了情緒不想吃飯，這頓早餐就又省了。

草根人生散文

　　他說：你個熊樣，還想苗條呢？你的胃可要注意點！”雖然他的暴躁脾氣有時候讓我難以承受，也許在某種程度上，他是按照自己的方式來愛他的女人吧。更多的時候，簡單的粗茶淡飯就是煙火就是日子就是婚姻吧。我不奢求轟轟烈烈的愛情，也希望我們的世界多一些和諧安靜，一只橘子掰開，一人一半吃。

　　這個早晨，我的心柔軟到極限，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歲月。幾把心酸幾把淚。他也不容易，從一個推沙子磚頭的工地小工做到一百號人的代工，這其中的奮斗歷程不言而喻、有人說，夫妻間要多一份理解和寬容。這些年，我做到了。盡管我做的還不夠好。他出外打工，家里的一切，老人孩子土地還有單位，我一樣沒有拉下。想當年，我二十歲嫁給他，雖然不是美麗的玫瑰，卻也是一棵青蔥的柳樹。他用一輛夏利車把我接回家，一下車，永遠忘不了他幸福的眼神，他將我從車上抱下來，然后，在鄉親們的歡呼和簇擁下，他牽著我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事先粉刷一新的房子。燙金的大紅喜字貼在窗戶上，喜鵲也跟著湊熱鬧，在枝頭歌唱。九月的鄉村沉浸在濃濃的成熟中。果味甜甜的撲了滿懷。他堂哥，用一根竹棍挑起我的紅蓋頭，那一瞬，我發現。他的眸子里暖著甜蜜的光芒。平淡的婚禮，我沒有穿婚紗，他也答應我，過些年條件好了，我們到婚紗攝影樓補照。那時候，我未曾想過這些細節，我只想我做了他的新娘子，我要履行我做女人媳婦的責任了。

　　婚禮結束后，我就下地蹲在外面盤著的大鐵鍋前，燒火熱菜。他從后面抱起我：“別弄臟了衣服，我來吧。”是的，我不否認我們在一起時也有恩愛的情節。之后，我上山下田進廚房，我牢記著媽的話，在婆家一定要好好地，早起晚睡，拾掇好家務，孝敬公婆，不然會給張家人丟臉的。

　　小蔥拌豆腐的清澈歲月，他沒有出遠門。我們一塊下地勞動。將兩畝靠山的土地，掏了十道溝壑，在農貿市場選擇了新品種的蘋果樹苗，栽下。精心管理著我們的蘋果園。一年年一月月，這盤果園已經成了規模，一年準收入一萬多元。二十年了，彈指一揮間，他也不年輕了，腦殼上沒有幾顆頭發了，整個像只葫蘆，中間光禿禿的，四周有點毛。我們有時候對著試衣鏡，哈哈大笑，他稍微矮我一點，我如果穿上高跟鞋，他明顯的底氣不足。但是，他胖。像個繡球圓鼓鼓的。他很能吃苦，作為農民工，他做過很多工種：小工，放線的，木匠還有瓦匠。他的足跡遍布好多個大中城市。前年在廣東，去年在安徽巢湖，今年在黑龍江。他的經歷也能寫一部小說。

　　農民工的不易，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去年他從巢湖回來，到大連時天已經是黎明了，在火車站被幾個人設下的圈套榨取了貳仟元，他要和他們拼命，但一想到還有我和孩子，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回到家，他頹廢的坐在那里發呆，我問發生了什么事，他一五一十的說了，我安慰他：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家就好。即使這一年你一無所獲，你也要記住回家的路。“他當時哭了，我替他擦眼淚，做了他最愛吃的手搟面。

　　日子柴米油鹽醬醋，難免磕磕碰碰，他叨磨我沉默，這個戰爭是打不起來的。那幾次他的暴力真的傷了我的心，他出去打工后，回到村子里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他的耳朵軟，聽風就是雨。回來，將我們這屋的門關上，狠命的拳頭落在我臉上頭上，事后，他也后悔。我之所以能夠原諒他，并非是我懦弱，作為女人還有很多選擇，至少我還年輕。可我想過孩子。身邊很多單親家庭，兒女成了少年犯，或者是城市的流浪貓。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受到任何傷害。做出這樣的犧牲，不是在標榜我有多么偉大。我只是想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只是你不愿不肯晾曬你的隱私罷了。

　　我的公婆是他的養父母，我為老人寫過好幾篇小說和散文。想以此紀念這對老人對他的萬般深情和愛。其中一篇《常青樹》寫的是婆婆，在濱海市電視臺播放過，電視臺親自過來拍攝了我婆婆和我的畫面。如今一雙老人和我們陰陽相隔。日子一點點好起來了，他們卻離開了我們。靜下來一想到他們，我的心就像被蜂子蟄了的疼。我懷念他們。在一個屋檐下一只碗里生活了將近二十年，我們從沒有紅過臉，那次，他因為我出去收集素材回來晚了，認為我是和別人鬼混了，暴打了我一頓后說：”如果不是看在你對俺爹媽好，我早就不要你了。”

　　這理由很牽強，但也是他的真心話。老人彌留的日子，屎尿基本是我端送的。我一直在想，他的老人不就是我的老人嘛？有人說隔層肚皮隔層山，我不覺得。人與人之間重在心和心的靠攏。無論是親生的還是抱養的，那么長的時光彼此相濡以沫，這不是感情又是什么？

　　小白菜生青蟲子了，他去買來藥噴了一遍。窩里那只大骨雞咯咯咯給我要吃的，我從院壩上掰了幾穗苞米，扒給它吃。西院二叔手里拿著手機過來說：“幫我打開手機，我怎么打不開了。”打開是他女兒在大連給他來的電話，二叔也很可憐，嬸子五年前喝毒藥死了，從此后，就一直單身。女兒成家在大連，沒時間經常回來探望。他隔三差五拿一些山里的土特產坐車去大連在女兒那里小住幾天。每次回來都要小病一場，為什么呢？不習慣城市的一切，回到家睡在大炕上，當天就好了。落葉歸根啊！對于漂泊在外的人，誰都一樣，思鄉的情緒，歸心似箭。

　　你從網上訂購的治療老寒腿的電磁療今天中午快遞公司打來的電話，風里雨里，你陪我走了很久。這種情我牢牢記著。是的，這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電磁療，我分明看到了你一顆鮮活善良的心靈。余下的時光里我沒有資格忘卻你，你若不離，我便不棄。這是我唯一的對你的承諾。無論是在那里，身在何方。我一定會將這份遇見走下去。

　　中午天氣很悶熱，十幾只鴨子在河水里自由自在的游泳。我做了手搟面，他要韭菜雞蛋打的鹵子，我怕咸，他的氣管不好。我先嘗了嘗，鹵子不咸不淡正好。將手搟面放在面板上，在大鐵鍋燒開了湯水，沸騰沸騰的，把面條碼進鍋里，做好了。端在他嘴巴下面，他不喜歡吃白蒜，我愿意吃。他嫌棄有口氣，我在一邊吃，免得他在飯桌上嘴巴開機關槍，我是個女人，不像其他女子叨磨，我不想指責他，盡管有時候他也有錯，可我就是不想說他的不是，人的性格都是木已成舟的，三嬸子還有熟悉我的女人說是我寵壞了他，任由他又罵又打。你也不反抗，要是換做別的女人非拿刀剁了他。我說這大可不必，好聚好散何必傷人性命？

　　我在院子里割韭菜，八月的韭菜因為割了幾次，很嫩很嫩的，一掐一股水呢。他在墻壁上看到一條蛇，聽到他和僧念咒似的，一看，那條蛇我的腿立馬抖顫起來，他說：你要是你服管，我就讓它管著你。"

　　我說：”你有神經病啊，明知道我最怕它，你還那我開涮！”他唧唧的笑，大概是報昨天那一箭之仇呢，他被長腿蜂子在頭上蜇了個大包，現在還沒消。我難免有點幸災樂禍。這廝記住了我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面孔了。

　　韭菜雞蛋面，他足足喝了四碗，喝的滿頭大汗拍著啤酒肚子說：“哎嗎，撐死我了。我的歇著去。”我不讓他立即躺下，吃的這么多，不出去走走，能消化嗎？不是更胖嗎？他肩上搭條毛巾出去了，在大門口和幾個鄰居大聲拉呱說話。

　　三叔在墻頭吆喝：吃桃子嗎？過來拿。”我不想要，架不住人家盛情難卻，就拿了四只桃子，洗了洗，吃了一個，那叫一個甜，今年雨水少，水果因為干旱，都甜兮兮的。

　　三奶奶今天過生日，我為此還杜撰了一篇小說，早晨起床坐車回老家，趕上三奶奶的兒子媳婦孫子孫女們從四面八方返回老家，就來了靈感。其實，文章的素材就是來源于實實在在的生活。只要你把經過提煉加工，就成了藝術。我知道自己半斤八兩重，我的那些小說散文就像一塊朽木，還沒有雕琢或者是經不起雕琢，不是什么藝術品，只能算是一種心情的流露和個人的愛好罷了。我和三奶奶距離近，三奶奶整天一個人自言自語說話，我去了搬過板凳要我做陪她說話，她第一句就是：你吃飯了嗎？青兒。“我說：“吃了，三奶奶。”她說：“吃什么好飯？”我回答：“餃子或者面條。”三奶奶就接茬：“這么好的飯怎么不給我吃？”我說一會家去盛給你吃。接著，三奶奶還是重復著哪句話：“你吃什么飯……。”我如果一直在那里坐著，三奶奶就一直嘴巴不閑著，說個不停。常常是三奶奶說得多，我是聽眾。

　　三奶奶沒有人搭理她，她也習慣了在無聲的世界做著事情，在院子里拔拔草，哄雞攆鴨等等。年已老去的三奶奶不正是我日后的影子嗎？不免有些悲哀，人都是這樣，對老年人嗤之以鼻不理不睬，為什么就沒想到有一天咱們都會步老人的后塵？甚至于比不上老人的健康和平安？

　　今日沒看到小花傘的身影，居然很想她。空間好友雖然未曾謀面，可是熟悉了對方的問候和那一份暖，哪一天突然地不見了，內心便充滿了一種淡淡的哀愁，都說女人多愁善感，或許吧。誰家的貓兒狗兒的出了狀況我也會心疼好久的。我養了很多只貓咪，都是無疾而終，所以，不想養寵物了，傷不起。既然處下了感情，想要忘記很不容易。之前，去開發區我兒子那里，兒子怕我寂寞，要買只貓狗，我沒要。我的心太容易受傷害。因此我拒絕了再養貓狗。一個人來去匆匆，老家到城市，城市到老家我無法給它們一個安穩的家。

　　去年七夕，一個人給我過的情人節，盡管沒有鮮花和詩歌的浪漫，但是，那個人很在意葉子，只是他在意的方式讓我難以接受和承受。今年，你送給我電腦制作的玫瑰花，無數的玫瑰花從天而降，我驚喜癡迷而又陶醉其中。我清楚你是個浪漫的男人，真的希望你的浪漫到我這里就是一個停頓。但是我明白男人不會為一個女人駐足，他們的目標永遠在路上，在下一個風景。我曾經羨慕三毛與河西的愛情。并夢想過能遇到這樣的一位，無論地老天荒，你都會義無反顧的陪在我身邊，無論我丑陋還是衰老也無論我貧窮還是富有，你矢志不渝與我同在。似乎這只是一個奢侈。

　　果園里的那棵雪花梨，因為我不常在家，被放牛的人偷了個精光，只剩下幾個被喜鵲啄成洞洞的雪花梨在那樹枝上瑟瑟發抖。好像在埋怨我沒有多多關心它。

　　摘了很有梨味，坐在草坪上津津有味的品嘗著，看著藍瓦瓦的天想著心思，在琢磨人為什么要活著，人從哪里來最終要到哪里去？

　　沒有午休，今天寫了一篇小說一篇日記一萬三千字，我對自己毫不吝嗇，我明白笨鳥先飛的道理，多少年來，我的沒有文化的缺憾一直困擾著我，上帝在關掉我通往大學的那扇窗后，將文學這扇門在向我打開，我當倍加珍惜。勤能補拙，靜能生慧。以靜制動，以平常心面對塵世的紛紛擾擾吧。

　　你已經厭煩了我的所為約束，我甚至自己在你的世界什么都不是，何必苦苦糾結呢？心靜自然涼。蝴蝶既然飛出了滄海，這樣的故事還會在我的路途上發生的。但我要告訴你，你是我愛情故事里唯一盛開不倦的玫瑰花。

　　出去溜達一會，到群眾中去吸取創作素材，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習慣。拓寬小說思路，汲取更多知識補充自己缺少的養分，努力完善和提高自己。這才是我的行動的座右銘。你，夢開始的地方，準備好了嗎？記著，你不孤獨，至少還有一個傻乎乎的葉子在關注你。

　　我的故事還在上演，我注定是一個蹩腳演員，但是我也會把自己的角色演好。我和他的婚姻，拿趙本山的話幽默一下吧：“湊付著過吧，還能離咋的？”一切隨遇而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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