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送秋散文

　　清晨，一如既往早起。習慣推開陽臺的側門，坐在小木凳上，點燃一根煙。時光在漸漸飄散的薄霧中逸遠，季節萎縮成細細的微雨飄至。沾在陽臺上紅掌的綠葉與花瓣上。似在深情低泣；又似在落寞的作最后吻別。一支煙燃盡，生命又減去幾寸。春華已逝，秋情又一次淺埋。

　　陽臺下的小巷里，陸續有人開始三兩出現，各式裝束。撐傘的行人、騎電動車或者摩托車的上班族……飄飛的細雨，有春天的纏綿姿勢，卻無春天的溫暖。撩在過往者的發梢上，微風不甘落后，緊隨而上。掀飛的細蒙，抹在臉上。沒有人體會到那一絲薄涼，輕抬腳步，甩甩手繼續前行。

　　蒙蒙細雨，與兩年多前的那一場春雨何其相似！只是這涼涼的雨中，卻無法搜尋到那一抹美麗的春紅。雨中美麗的身影不再，雨中美麗的春紅季節還未來。四年前的深秋，一場美麗的相遇。那時沒有雨，只有綿綿的情話，只有楓紅樣的心思。沒有雨的秋天是干燥的，沒有情思的世界心是干枯的。一段動心的情，一場潤心的秋雨。陪著孤苦走過四個秋，又在秋天離去而將徹底告別。不舍無奈是此時最好的秋絕描寫。

　　雨漸漸有些弱増的趨勢。憑著想象，可以猜估到街上公交亭里的候車場景。曾幾何時，自己也在那個熟悉的候車亭里等人。等一次竊喜，等一個遠方的人忽地飄然而至。走上一步，深情相擁，而后執手三生。夢，往往都是殘忍的。空等一場夢，慪盡四年心血。不悔、不怨，雖苦卻又心甘。心中的思念隨著啟動的巴士，滾動的車輪漸行漸遠……

　　陽臺上的紅掌太孤獨。年前的時候，又買了盆一帆風順，放在旁邊作陪伴。希望遠方的你生活一帆風順、吉祥、綠意滋潤。再后來又買一盆富貴竹放在一起。有了三盆花草，仿佛一家人，開心生活，開心成長。一季又一季的風雨來過，又走遠。這些花草長勢很旺，每天望一望它們，天晴的時候偶爾澆些水給它們吸收。心中也不再那么孤單。風不知從哪里吹來的種子，有幾棵不知名的野草也在盆泥中扎根生長起來。矮的俯在盆景底，雖默默無聞，卻也綠意盎然。多么像自己呀！我心中常這樣輕嘆，實不忍心撥除。野草也是一株生命，自己應尊重它。有兩株高的很瘦，長勢已高過盆景。雖在這秋即將離別的時候，卻也隨風雨搖曳，逍遙自在，更不忍拔除它們，就讓它自個兒樂吧！

　　目光穿過遙遠的空間，停留在火車站，一撥又一撥的人。來的，迎接他們的是南方暖冬；去的，迎接他們的是寒冬。一夜時光，醒來又是新的一季。不醒的，繼續沉淪，或者永久沉睡。糾纏與解脫，誰也說不清。哞哞哞叫聲響起來的時候，昨夜的人，今日的情，秋絕已是一切物是人非。遠去的火車上，卻沒有自己。彼此的站臺，等不到該等來的人。車次無誤，錯的只是有緣而無份。雨繼續著，心也繼續著，只是空灑一縷牽絆。

　　陽臺上的紅掌常年都開著，不曾枯萎過。葉子綠了又枯，枯過后又會有新綠。正如這風雨交錯的糾纏，生命不也是在反復交錯么？就像這季節一樣，不斷更替著。紅色的掌是我的心，生命不止就會一直開下去。綠色的葉子是你，我的心一直思念著。陪伴的一帆風順是祝福，也是好朋友，好兄弟，祝福所有的人！而富貴竹是我心中的詩，一節一節拔高，鼓勵自己，鼓勵所有寫詩文的人！

　　雨來，心不涼；雨去，又掩一季。秋天，我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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