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韻律散文

　　已近中秋，一場淅淅瀝瀝的秋雨不期而至。在北方，就有一場秋雨一場寒之說，果不其然，一場秋雨將平日溫暖的秋日橫掃得蕩然無存。

　　秋雨無疑是加快了秋天日漸涼爽的步伐，走進鄉村的田野，表現最明顯的要數大豆了，它一改往日碧綠的模樣，淡黃的葉子錯落有致地撒滿無邊的田野，而玉米則在陣陣秋風的陪伴下唱著凄婉的歌。然而，田野里的大白菜、紅蘿卜卻郁郁蔥蔥長勢喜人，越是秋意漸濃，生長的速度就越快，一般來說，植物在20°左右就會停止生長，可對于大白菜和紅蘿卜卻是個例外，它們的確是很神奇的植物，你別小看這兩樣蔬菜，在過去年代可是北方人漫長的冬日必不可少的越冬蔬菜。兒時就聽父輩們說：“車轱轆響，大蘿卜長。”也就是說只有在這樣的時刻最適宜起獲蘿卜和白菜；而車轱轆是指過去年代農耕使用的“花轱轆車，”就是我們在圖書資料或影視劇里孔圣人駕著這樣木質花轱轆車周游列國的；車轱轆響是指深秋時寒冷的季節泥濘的鄉間土路時常結下厚厚的冰層，加之被花轱轆車碾壓冰層產生的響聲，我不曉得它們會在如此低溫的氣候條件下完成生長、成熟的過程的，或許是上天賜予北方人質樸的飲食佳品，讓我們能夠在如此寒冷的氣候條件下度過近半年的歲月。

　　不經意間，我住所水泥墻根下不知什么時候長出一株不足10厘米高的牽牛花，要不是她綻放出艷麗的色彩，誰也不會認出她是一棵牽牛花；這里既沒有土壤，又有沒有充足的一陽一光，她不能像生長在肥沃的土壤里那樣茂盛，因此，制約了她的生長，卻制約不了她開花的信念。一個小小的她能夠克服重重困難，適應惡劣的環境頑強生長，我真的被她勇于戰勝困難的一精一神深深地感動著。

　　我喜一愛一家鄉的秋天，為滿目待收的稻谷、金燦燦的玉米而歡欣，因為那是我父老鄉親唯一的生活來源。我時常在想，如果沒有中央的一號文件，沒有改革開放的號角，我們就看不到家鄉新農村的發展、變化；同樣的黑土地，同樣的農作物，而結出的果實翻倍增長，而過去年代我們的人口只有當今的一半，卻不能溫飽，貧困地區還要以康、菜相伴、果腹，現在不同了，我們吃的是一精一細的米面，國人食用玉米還不到20％，國家除每年無償供一應國際貧困國家外，這些糧食都成了畜牧、禽類的主要飼料。

　　當你走進山崗，俯瞰大地淡淡的秋意，心情會豁然開朗，我極目遠眺，試圖尋找出故鄉小村的身影，深知這是無謂的徒勞，其實那漸進漸遠的村落與故鄉小村沒有本質上的差異；回想30幾年前的故鄉，在這樣的季節里，田野里的大豆、高粱、谷子已是豐收在望，中秋節前后就會開鐮收割。高中畢業那年，正趕上秋收。一天下午，我與同學艾成生一起拿著鐮刀去收割谷子，那片谷子地就在村北小河邊的北岸，一到谷子地邊，我被這一眼望不到邊的谷子深深地震感著，谷子長勢喜人，盡管近二尺長的谷穗將谷子的秸稈壓彎了腰，可它的高度接近我的前胸，這是我第一次割谷子，但我已經預料到不同于割小麥那樣簡單，當我伸手抓住一綹谷子的秸稈時，由于谷穗的重量都集中到一起自覺不自覺地向下墜一落，于是我急忙伸出鐮刀就順勢割了一下，或許是因為鐮刀的不鋒利還是用力不當，鐮刀順著秸稈向上竄去，險些割到我的手指，那一刻，嚇得我直冒冷汗，有了這不順利的第一刀，我再也不敢按著割麥子的方法割谷子了，只能很認真地抓住谷子的秸稈，很認真地割下每一刀，我不愿將割下來的谷子很隨便地摔在地上，因為擔心那樣會將谷粒摔掉，在捆扎谷子的時候與捆扎麥子沒有太大區別，因此還算順利。收割谷子的速度比不上收割小麥那樣快，似乎也沒有感覺那樣累、那樣炎熱。我自今還清晰地記得，為我們碼放谷堆的是李景和大爺，那時他已經是年近七旬的老人了，仍然拼死拼活地在田間勞作，當時他和全中國像他一樣年歲的人，只要沒患病躺在炕上就得參加生產隊集體勞作，根本就沒有退休這一說，只有城市里的國有或集體職工在特定的年齡范圍內享受退休待遇。可現在不同了，我省的廣大農村老人到了一定的年齡享受退休后國家給予的特定的待遇，盡管不是很多，充分體現了對農民思想、人格的尊重。

　　收工的時候，已是夕一陽一西下，傍晚的余暉灑在沉甸甸的谷穗上，這是我第一次收割谷子，而且僅此一次，感受做農民的辛勞，實實在在地做了一回農民，不像孔圣人所說的：“農民是小人。”對于孔子的論斷，我百思不得其解；像他這樣有知識、有文化的人，農民怎么就是小人了，既然農民是小人，你孔圣人難道不食用“小人”種出來的五谷嗎？假如說農民是小人，我國數千年來一直以農耕為主業，幾千年的文明古國不就成了小人的國度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父老鄉親是什么？不都是小人了嗎？孔圣人說農民是小人，魯迅先生不能茍同，相信絕大多數人也不能茍同，難怪魯迅先生曾說：“孔孟之學如秕糠。”我曾經做過這樣的小人，我的思想人格并沒有因此感到卑賤或無地自容。然而，我只所以義無反顧地離開故鄉小村，是因為我要追尋更加理想的境界。

　　秋天好似一曲跳動的音符，勤勞的人們正用智慧的雙手彈撥出動人的樂章；她濃縮了無數個令人感動的時刻；我們按著時光順時針的方向不停地追逐著，有時甚至是奔跑著，我們常常抱怨時光流失得太快，那是因為我們在分分秒秒的時光里耕耘得太疲憊的緣故，還沒等我們仔細品味每一個季節帶給我們的愉快的享受，轉瞬間夏去秋來，讓你措不及防；有時我們會抱怨收獲的果實太少，甚至收獲的果實并不豐碩，但仔細一想，你耕耘了多少，你是否為此灑下過多少辛勤的汗水。

　　在每一個春華秋實的歲月里，我們譜寫著豐收的樂章；在每一個春華秋實的歲月里，我們感受著秋天的韻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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