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密峰寨瀑布散文

　　初夏，與朋友一起去觀密峰寨瀑布。密峰寨距全州縣龍水鎮七公里許，位于巍巍越城嶺的皺褶里，鮮為人知。

　　河是萬鄉河，是由多條山溪組成，到杠口電站，河面窄了。密峰寨這條山溪被兩邊的大山夾擠得成了一線急流，寬不過3米，流水與石壁相沖激，使溪邊的蘆葦、藤蔓交相搖舞。溪北是峭壁，光滑如削，不可攀援；溪南是山，較平緩，但長有一叢叢矮竹、荊棘。于是，沿著溪流找路而行，貓著腰在竹叢中看一步走一步，其中的艱難，只有那幾位裙飄袖短的女士體味得最深。

　　過了竹叢，又見溪流。溪中石大如屋，只能從石與石相抵的空隙之間穿過。在溪中靜立，可聞瀑聲如鼓。溪對岸有一高6米左右的峭壁，無弧、無路，如墻，只有幾個石凹洞和石壁上的幾棵小雜樹。我們就抓住小樹枝，將腳巧妙地插入石凹洞中，慢慢地攀援上去。只有近三十歲的鄧姐，攀至半壁，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持續四五分鐘后，竟嚎啕大哭起來，引得男士大笑，女士大驚。

　　越過峭壁，頓時峰回路轉，豁然開朗。女士們如一群見著晨光的雀一般大呼：“瀑布！瀑布！”

　　瀑布就在前面兩百米遠，柔柔的，像綢緞于高處飄落而下，寬十來米 。當我們到達瀑下時，才知此處山峰環抱，千尺斷崖。特別是溪流出口處那一堵崖壁，宛如一部半開的書，字已被風雨侵蝕了一般，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團點綴其上，給石壁增加了幾許生機和神秘。當然，“字”便是那幾棵雜樹了。四周的石壁上都支著些頹坍下來的禿石，如有一陣風吹來，石頭便會墮落下來似的，令人驚怕。

　　瀑流急湍，猛似白龍驟下，壯如百條銀練相系，雄如千萬束煙花，氣勢崴嵬，蔚為壯觀。溪流也許在深山里積蓄月深日久，因而一旦迸落，就形成了這雷霆萬鈞之勢，攝人心魂，驚人膽魄。聲音之大，如萬人擊鼓，巨響訇然，山鳴谷應。就連我們互相說話，也只見口形張合，卻難聞聲音。于是，彼此用手指比劃比劃，然后大笑。巖上多棱角，瀑布飛流，撞成碎玉，濺起層層水霧。水霧在陽光的照射下，形成一彎淡淡的彩虹。那彩虹像是通向溪流的源頭，又像是通向神話中的天堂！

　　瀑落成潭，潭寬百米見方。淺處清澈，有花紋的小魚呆呆地靜立，稍有驚動，便倏地不見了，但一會兒又輕輕地游回淺處，無所恐懼，安閑自得，如山中隱士，讓我們羨慕不已。潭里多細沙，潔凈如珠，惹得我們孩子般撈起細沙嬉戲，更有幾位男士到潭里暢游了一番。

　　潭周多山花，正開得的熱鬧。當朋友們正陶醉于那被水沫洇濕的山花時，我想，這山花還比不過秋天石壁上柿樹的英姿呢。柿葉紫紅紫紅，柿子橙黃橙黃，在秋天那清朗的晴空下，呈現出一片美色流光。如是早晨，石壁上像掛滿了星星，在薄霧中一眨一眨；如是黃昏，石壁上像燃起了一團團火苗，在夕陽里更是亮麗。再回過頭來，看秋瀑細瘦，一綹白線，飄飄緲緲，虛虛實實，如唐宋時期的山水畫，那實在是難得的另一番詩境啊。

　　暮色漸濃，擇路而歸。我們站在來時的那堵峭壁上，又深情地望了一眼這雄渾壯麗的幽谷飛瀑。不禁頓生一腔秋葉紅時我們再來的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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