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凄婉的手勢散文

　　想起“愛情”覺得很無聊，習慣孤獨的人對這兩字麻木了。不知為什么最近心口總是疼痛，疼痛的時候，什么都不想做，仿佛生命已到了盡頭，我只能在痛苦中等待著死亡的到來。這樣的時候，身邊往往沒有人，我不喜歡有人看到我痛苦的樣子，習慣獨來獨往，死去也愿意悄然無聲。

　　“我曾經多么愛你，而你在這愛情上卻沒有一絲累贅……我不會讓你痛苦地懷戀——這使我感到安慰；我并不拿我的死來做任何有損于你的事——這使我感到安慰。”我想起茨威格一篇小說中的話，主人公有一份不為人知的愛情，當她死的時候，留下了這樣的遺言。我沒有這樣偉大言語，至少對于愛情我沒有奢望，也沒有留戀。我明白無論我怎樣掙扎，都無法泯滅心中的蒼涼與無奈。關于愛情我不想表達自己的深情與感動，在這種時候一切都顯得毫無用途。

　　這是個秋天，這是個節日。我聽到外面的人們很熱鬧，是娶還是嫁，我不知道，只能聽到陣陣的鞭炮聲。是啊，許多人擁有這樣的機會，我也不懷疑他們的真實性，結婚是一種幸福的開始，也是揮霍激情的開始。一個人找到另一個人發泄激情，其他的人來看熱鬧，不過這種光輝和親切稍縱即逝。人們還是會用放縱的幻想來感受這場熱鬧來給他們的歡樂和輕松。可是此時的我連想象都很困難。

　　一段時間，我懷疑自己得了心臟病，可醫生說沒有，但找不出疼痛的原因。于是我不再去檢查，就讓痛突如其來地來，再悄無聲息地去。想躲閃來不及，想知道為什么卻找不到。好吧，我不理它了，疼的時候盡管疼，沒事的時候，我依舊幻想，依舊享受生活，依舊等待。給自己一點時間，一點感覺，一點空間來找回生命的熱情。

　　生命是美麗的，我從來不懷疑也不愿放棄。盡管生活常常給人許多沖擊，許多壓力，讓人身心疲憊，但我總覺得應該有一份溫暖的感情，可是很多時候這種感情像一樽美好的雕塑，在世事的洗禮中任由時光之塵輕輕附上，失去應有的光澤；也像一則純潔的童話故事，需要千年的等候，再用不斷的苦難去搓揉。不敢輕言感情，擔心童話里的故事一旦沾染上世俗的塵埃就變成一場令人心驚的午夜夢回，就像空氣中的泡泡一樣只能停留在想象中。盡管只能想象，我還是不屑一些把感情蛻化成一個身體的器官的人，他們懶得去想象，只要快樂，且走且樂。

　　生命像一場戰爭，生理的戰爭，心理的戰爭。比如說罷，當病疼折磨我的時候，或求醫問藥，或默默忍受，也不知道是跟誰作戰，是細菌、病菌、病毒鬧的？還是自身糧草供應不足？不知道。心理戰爭包括許多方面，特別是感情的事，挑釁你，折磨你，鼓舞你，也困擾你。

　　生活永遠是那么現實，它具體、瑣碎、普通、平凡。除了身體，也只剩下人心是不安的，動蕩的。沒有人安于在瑣碎平凡的細節中生活，常常是只要身體好一點便豪情滿懷，不想隨波逐流，更不想任人宰割，我就是這樣。

　　寫到這里的時候，我的疼痛消失了，它總是這樣來無蹤去無影。看來生活還得繼續，日子還得努力度過。我在叫苦，可誰沒有病痛的時候呢？日子總是這樣，過去了就只能懷念，哪怕是痛，也成了親切的痛，像逝去的愛情一樣。

　　也許有人會說你有點小毛病就喊痛，喊痛說明我還活著，還有知覺，還在意生命，還有感覺，最真實的感受是病痛中的“愛情”像一個凄婉的手勢，或者說是一聲輕輕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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