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壯丁那會散文

　　爺爺壯丁那會記得那時還小，應該是農閑下來的時候。講起他年輕那會，那好像是軍閥時代，到處抓壯丁。

　　家里也窮，弟兄五個在家也沒有辦法吃飽。我爺爺那個時候做了壯丁，好像作壯丁還能給兩個大洋。那時兩個大洋可以讓家里過上一陣子。那時兩個大洋就是了不起的好事。

　　他那時去的也不是什么專業的軍團，不過像是逃兵組合的隊伍，說是隊伍不如說土匪。什么也沒有，睡覺還是搶窮人的東西。記得他給我講的時候也是對生活的無奈。為了一件過冬的衣服，他們一個連跑到村落里搶衣服，搶被子，什么都搶。

　　我爺爺與他們又互不認識，到一起也沒有幾天。結果我爺爺與他身邊的人到了一個老婦女家里，很窮的人家，家里沒有吃的，也沒有喝的。大概有兩三個窩窩頭，結果被他們搶吃了。

　　家里的衣服也沒有合適的，穿不上，有一件薄薄地被子，那也是破爛不堪。我爺爺當時可以拿到的，可以說能搶到。那位老人很可憐，我爺爺無法下手，結果被跟來人拽著很遠結果他搶到了，還說我爺爺是個膽小鬼。

　　記得他們走到一起的時候，我爺爺還是很羨慕他身邊的人，每個人都有幾件衣服，不管能不能穿他們都有，我爺爺就可憐多了。算是他們里面最寒慘的人。

　　等到他們坐水路出發前往陳州，半路被人用火槍射殺。原來走水路碰到不是自己兵團的，結果喊出他們上面的'人才無奈停火可是得下船。等他們下船之后看到一群拿著槍桿子對著他們，當時好多人嚇得顫抖，那是隨時有可能開火的。

　　新壯丁什么也不會，簡直可怕極了。可是又不讓走，兩個連長在一起說話，忽然開槍把我爺爺他們的頭給斃了。一切太快就是為了搶人，搶他們的槍還有讓他們自己壯大隊伍。結果我爺爺就留在那里。

　　當時好像聽他說過，那個頭對他們還挺好的。記得那時我爺爺在里面做的火夫。他的頭對他們說“我們這個頭對我們不錯，好好干，等打了鬼子可以回家。”

　　對他們來說天知道什么時候有鬼子？在這擔驚受怕的日子那會打鬼子？睡覺甚至還要睜眼，半夜還要緊張的要死。

　　有幾個新壯丁半夜逃跑了，結果被抓回來毒打一頓，讓那些新壯丁都去看了，結果幾個人嚇得軟在地上。從此沒有人在敢逃走。

　　有一次爺爺他們在火房趕上好時候，領回來的伙食竟然多出一人，他們火頭就說“今天是個好時候，可以改善生活每人多一個小火燒。”幾人美美地飽餐一頓。那是讓幾人睡覺還要笑出聲。可是厄運第二天就來了，火頭去領面結果少見一份。幾人一頓毒打，每人餓一晚上。

　　當時我問爺爺“你們沒有看清嗎？”他說“別人發的，那會讓看！”我說“你們倒霉是肯定的，別人發的多少自己不知道，多發少發還不是別人一念之差。”爺爺說“誰會想到？”

　　后來就平平淡淡，時間長了讓我爺爺出去站崗，一起去的還有他們一起的火夫，兩人一班，結果那人給我爺爺商量，“到了子時我們逃走。”我爺爺搖搖頭，“這樣出去會沒命。隨時會被槍斃。”那人說“槍斃也比這鬼地方好，天天擔心受怕。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我爺爺當時搖搖頭，到了子夜，爺爺扛著上依著墻角睡著了，那人過來拉拉我爺，卻一溜煙逃跑了，從此沒到。他當時沉睡幾人吆喝才把他驚醒，因為兩人不在一起，當時沒有為難我爺爺。可是后來聽說被人斃了，讓我爺爺心驚膽戰好大一陣子。暗地還說“還好沒逃！不然下場很難說。”

　　好日子沒幾天他們接到任務，鬼子來了，要他們沖鋒，可是他們一個連還沒走到已經被打散了，連長吃了槍子，人四下跑散了。爺爺運氣好，逃跑中被腳下拌倒，一個槍子從頭頂飛過，算是撿了一條命。當時我還說“為什么不開槍？打死那些鬼子！”我爺爺說:“打什么？槍都不會。”我說“那不是讓人送死嗎？”他沒有說話了。回來人影四散，我爺爺順路逃回，卻被后方的人攔住“問干什么的？”我爺爺說“回家尋親！”結果不讓走，要留下來打鬼子，那一幕還在我爺爺眼前晃悠，怕得要命，還要打鬼子？手都哆嗦。

　　可是不讓走，走了槍斃。他無奈留下來，在那里哪有什么心情？時時刻刻想著回家。等了無數時光，每天細心觀察。那天夜里該我爺爺站崗，輪到他換班時也已經把衣服穿好，整整齊齊，只是裝睡而已。等到他扛著槍出去已經子時，那是很冷的季節，大概秋后冬初，地上已經落霜。四野沒有村落，看到一圈寒意攏人，他的手趕緊揣在衣袖，那時還凍的寒顫。大概寒夜三點左右，他看四下無人，輕輕地把槍豎好，人慢慢地離開，后來快步，奔跑，越來越快。

　　終于到了村子一問離家隔了好遠，后來看到抓壯丁他就趕緊躲起來，一路討荒到了江村，在江村碰到我姨姥姥。當時我姨姥姥擺個爛攤子，好像是做的鞋子，擺出來賣得。看到我爺爺竟然沒有認出，身子縮起來，害怕極了。后來我爺爺在江村徘徊幾天才敢相認，我姨姥姥把爺爺藏在她家里，有個四五天才敢讓我爺爺出來，后來了幾個人詢問被我姨姥姥用謊言騙走了。

　　每逢爺爺提起我姨姥姥還是心懷感恩，要不是她爺爺也許再也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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