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笑語灑在秋韻里散文

　　十月九日的天氣有點陰沉，一個閨蜜約我們去鄉下玩，雖然從小在鄉下長大，仍然有一種久違了的欣喜和激動。做為大自然的一分子，每個人都永遠不可能離開自然的風，自然的雨，自然的陽光，自然的天地。在城市禁錮得久了，這種渴求釋放的心情就會表現在走出城市的歡呼和雀躍中。

　　秋季的田野一派濃厚的墨綠，隨處點綴著野花和五顏六色的果實。或在田間，或在野坡，或在山洼。深秋的野花兒，雖然沒有春季桃李芬芳的艷麗，也沒有夏季映日荷花的熱烈，但細細觀賞，卻別有一番不懼霜寒的執著。馬路兩邊的野菊花傲然怒放，攀著藤蔓的不知名的小喇叭花也在堅守著自己的顏色。最顯眼的要屬掛在樹上的紅柿子了，你看那原野中、山坡上，一株株柿樹虬枝盤空，掛滿了秋日特有的中國紅......

　　天氣陰沉的緣故，山區的高速路看不太遠，只能透過車窗去欣賞左右兩邊近距離的秋色。城里的高樓大廈越甩越遠，車窗外現出一片片挑著胡須的玉米，爬著抓地草和人韓苗的待耕空地。丘陵與原野交替著被甩在身后時，接近鄉村的地方出現了成片成片的蘋果園。

　　蘋果樹是故鄉農民的主要經濟果樹。果樹的品種很多，有紅香蕉、青香蕉、國光、紅富士等。論口感的好壞，眾口不一。老年人愛吃那飄著香味兒的青香蕉和紅香蕉，這種果子成熟早，味道香，最主要的是皮厚肉酥，適宜老年人下口。成熟時放在家里，那香味兒直接飄到院子里，能熏醉來串門的鄰居。好客的農家總會在果樹園子里穿插栽幾株香蕉品種的蘋果樹，不是為了賣錢，大都是為了放家里招待鄉鄰和親戚朋友。

　　孩子們愛吃的要數酸酸甜甜的國光蘋果了。國光蘋果的果子不是太大，果實呈圓形。果皮顏色青綠，周身還布滿一些均勻的小斑點。別看它長得不怎么樣，口感卻酸甜爽口，咬一口在嘴里，那種脆爽的味道最解心火。

　　紅富士是近年來才興起的一個品種。這個品種的果實大，顏色鮮艷，綠中透紅，粉紅可愛，一顆顆像密集的燈籠掛在樹梢。果農們為了使果子的品相好，也為了防蟲，或是裹著塑料袋子，或是裹著褐色紙袋子，一只只一簇簇壓彎了枝頭。那些仰著紅色的圓臉掛在枝頭的果子，遠遠看過去真擔心一陣小風過來，會把滿樹的紅果子刮落在地上。

　　看著連片的'果園在車窗外出現，我們隔著車窗嘖嘖贊嘆，贊嘆之余自然被勾起了饞意，哈喇子不知不覺在每個人的唇齒間悄悄竄動。終于有人忍耐不住，提議下車品嘗。

　　高高的鐵絲網把果園和食客無情地隔開，就如當年那位殘酷的王母一道天河隔開了真心相愛的牛郎和織女！大家站在鐵絲網外七嘴八舌地憧憬著：“你們看，那個果樹上的果子好大好紅，味道一定好吃！”“快看，那棵樹下掉了好多果子，可不可以讓我進去撿幾顆？”“哈哈，這顆果樹離我的手很近啊，我伸手就可以摘到！”……鐵絲網紋絲不動，它對于這些饞蟲的話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依舊用牢不可破的方格展現著果園里誘人的熱鬧。

　　片刻的憧憬過后，有人提議：“夠不著果子我們可以在果園旁邊合個影吧？”甚至有倆自戀的家伙都已經搶著站好了姿勢，等著誰拿起手機按響快門。照完相，再看一眼鐵絲網后的蘋果園，雖然難解饞意，卻無奈，還是灰溜溜地轉身上了車，車子繼續行駛在果樹環繞的鄉村公路上。

　　偶爾有一片掛滿紅丟丟圓果子的山楂樹出現在路邊，園子里采摘好的山楂一筐筐的放在地頭上，路邊還有一輛大型的卡車在等著載貨。也許這些山楂是應需被拉到城里的食品罐頭加工廠，或者是被運到農貿市場和菜市場的。山楂園子沒有鐵絲網的阻隔，可是我們這一車人，卻沒有人再提議下車嘗果，也許是步入知命的年齡，已經享受不了山楂的爆酸了吧！

　　路邊的農田里，除了高個子玉米，還有二尺來高的三櫻椒。深綠的枝葉間插滿了一支支紅尖紅尖的小精靈，遠遠望去，像一片片開著紅花的花叢。喜歡吃辣椒的司機，實在禁不住紅色的誘惑，不由自主的踩了剎車。他近距離站在地塄上，環顧四周，閉著眼睛沉浸在豐收的大自然中突然說了一句話：“假如我擁有一分地，我一定種出這么漂亮的辣椒來！”

　　全車人哈哈大笑起來：“你留在這個村做上門女婿吧！”這句話不約而同地說了出來，嚇得司機一愣，隨即笑著急忙回到駕駛座位。

　　來到了我的老家，剛到村口，就看到那株千年老槐，像一個慈祥的老人在眺望著迎接我們。

　　老槐樹下有一片寬闊的空地可供停車，大家嘰嘰喳喳地下了車。大槐樹的樹齡有一千多年了，瞻仰著它蒼老的軀干，仰望著它高大如蓋的樹冠，一種敬意油然而生。和大槐樹合影，把我們的身體融入歷史的滄桑之中，然后，我們的視線又投向了大樹對面那一叢叢蘆花。

　　蘆花是長在大約一人多高的田埂上，抬眼望去，只見茂密的蘆草相互擁擠著，相互依偎著，一絮絮白色蘆花像是一根根潔白的羽毛，柔軟而散漫地在微風中輕輕晃動。這叢叢美麗的蘆花雖小，卻讓我們腦海里幻化出一望無際的大片蘆葦蕩，那低飛盤旋的秋雁以及唱著小曲兒緩緩流動的溪流。這里沒有河流，沒有雁鳴，只有寧靜美麗的原野。把每一個人開心的笑臉與潔白的蘆花定格在一起，是手機拍照義不容辭的責任了，于是大家爭相擺起優美的pose。歡快嬉鬧的聲音飄蕩在村口的大槐樹下。

　　一路歡歌，一路笑語。笑聲灑落在馬路兩邊金燦燦的玉米粒兒上，笑語飛揚在身后的原野中。在這個果實累累的季節我們又一次收獲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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