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樹和織布機的記憶經(jīng)典散文

　　一

　　我家有一棵高大的槐樹，被移栽到大城市了，還有一架土織布機，因家人覺得過時沒用了，就當柴火劈燒了。槐樹和織布機的失去，使我每每回家，回到養(yǎng)育我的朱家大院，因看不見那高大的槐樹，也看不見那架土織布機，好像家里少了什么，少年的記憶顯得更加清晰了……

　　留在我手里有三個寶物。一個是扁子壺，一件紅黃毛色的皮夾克。還有一雙袖筒很長的軍用手套。

　　扁子壺和皮夾克是母親用一個洗凈的編織袋裝著拿來送給我的。那是在父親逝世之后，當時我很奇怪，又不用，拿這來干什么？我問妻子，母親送咱這兩物品是什么意思？妻子說:“一生伴隨！”聽了妻子的話，我心里沉甸甸的，有一種酸痛的感覺，眼淚不由的滾落下來。想來這兩件物品和父母風(fēng)雨同舟幾十年，是對已故去丈夫的思念和寄托，是他們坎坎坷坷艱難的人生記錄！

　　扁子壺是爺爺傳下來的，也是父母上地做活或出遠門時必帶的，用三塊石頭撐起，即可燒水泡饃吃。

　　皮夾克是大姐夫一次去青海做生意，回來送給父親的，父親很喜歡這個羊羔皮做的夾克，柔軟暖和。大姐夫也是他喜歡的女婿之一。他穩(wěn)厚，勤快，智慧，孝順。記得有一次大姐夫做手術(shù)回家，父親親手殺雞給送過去讓補養(yǎng)身體。

　　那長筒手套是父親最好的干弟兄的兒子送給的。老二經(jīng)常出外騎自行車做事業(yè)怕手凍了就送給了二兒子，父親無言的關(guān)愛伴隨著兒子們成長。

　　說這么多也該原歸正傳了。

　　大槐樹是八十多年前父親親手栽植，它含有厚重的歷史，見證了朱家大院的繁榮。槐樹:高大、蒼勁、聳立、頑強、不屈不撓！

　　織布機有七十多年的歷史了，它是媽媽的愛物，是媽媽勤勞辛苦，踏踏實實為兒女織布做衣的見證物！織布機：它蒼老笨重而有力，一直默默無聞的奉獻，從不索取什么，見到它，好象見到媽媽的背影，見到了溫暖，見到了幸福，見到了快樂……

　　九十多年前，爺爺早逝，婆婆改嫁。父親十二歲，執(zhí)拗的他帶著妹妹堅決不跟媽媽走，他認為自己能養(yǎng)活妹妹，自己能給妹妹做飯。一年多的時間兄妹倆寄宿在鄰村的一個叔叔家，放羊，打柴，這樣才能解決兄妹倆吃喝問題。媽媽怎能舍得他倆，托人說話賣了老屋和破家什還有土地，來到媽媽改嫁的地方，淳化縣季家。那時候，父親只有十三歲，以打工的身份在季家放羊，打柴，長大成人后勞動種莊稼，所得報酬，用于以后成家立業(yè)。

　　父親在季家成家了，有了第一個女兒，因思念故鄉(xiāng)，更想回鄉(xiāng)，他給女兒起名“回香”。

　　父親終于走向回鄉(xiāng)的路程，也沒有什么家什，也沒有留戀自己的母親。他要自立，他要尋根。一條扁擔一頭挑著破爛什物，一頭是女兒，媽媽背著點糧食跟在后邊，他們回到了家鄉(xiāng)——朱村。

　　古老的家鄉(xiāng)接納了他，在季家還有些打工的節(jié)余錢，贖回了曾經(jīng)賣掉的老屋，置買了清峪河?xùn)|邊一個偌大的山坡，叫安家坡，雖是坡地，但很多平臺，路是坡路，莊稼全靠人擔肩扛。

　　父親雄心勃勃，開始了他人生的偉大創(chuàng)業(yè)。他用二擔麥子置辦了今天的朱家大院。這是一塊十多畝的平地，開挖了一個十五米四方大坑，又挖了四孔窯洞。在院畔上栽了槐樹、椿樹、杏樹、桃樹和柿子樹木。

　　新家建成了，誕生了第二個孩子，就是大哥，起名為“回屋”，回到了新家。隨后又是二姐，三姐，四姐，五姐的來臨，二姐很小就送了人家。子女一多，這個家充滿了勃勃生機。

　　人多了需要吃飯穿衣。父親請來了村上年輕做木活最精細的趙木匠，打造一個織布機，用最好的木料，歷時數(shù)月，才制作出來。從此，媽媽就成了這個織布機的主人！

　　織布機，從此在朱家大院奏起了樂曲，日日夜夜，風(fēng)風(fēng)雨雨，永不停息的演奏著，為兒女們歌唱，為新生活歌唱，為未來而歌唱。

　　槐樹，還有那些果樹也在拼命生長著，不幾年也都郁郁蔥蔥，朱家大院被披上綠色。

　　二

　　一九六二年陰歷二月初二，父親的又一個兒子誕生了，起名叫小平。之后又有了第三個兒子有平。這時大哥已念完初小，本應(yīng)上中學(xué)，隊上急需一個會計和記工員，隊長盯上了哥哥。

　　父親在臨解放前當過幾天甲長，因沒有給駐扎在小丘炮樓的白軍送足糧食，他們追到朱村，將父親吊在一棵大樹上要燒死，多虧鄰居一叫叔的人及時解救，最后多送了一擔麥子才算有了條活命。此后父親認為不能當官，當個平民百姓最好，書也不要讀的太多，夠用就行了，因此父親就同意大哥回來，大哥再也沒念書，當了隊上的小會計。

　　大哥年輕很有朝氣，他對無線電非常愛好，打算盤更是他的拿手絕活，隊上事非常認真負責(zé)細心，人也勤快，隊上人很是稱贊，為此父親也十分高興。

　　全家人對父親都十分敬畏，也不知是他不拘言笑，還是對我們過分嚴厲，我真有點怕他。父親高個兒，做事干練果斷，性格豪爽，氣宇軒昂，好結(jié)交朋友，周圍有一幫子人很喜歡跟他在一起。他們常常結(jié)伴，走北口販棉花和食鹽。當時陜甘寧三省盛產(chǎn)棉花，還有北邊的食鹽。父親他們走小路，穿叢林，跋山涉水，從紅區(qū)買來棉花，食鹽，都是騾馬馱，人背肩挑；他們下南口，趕著硬轱轆馬車。三原、經(jīng)陽、魯橋、霸橋是他們必去的地方，賣了棉花食鹽，拉回了糧食。被艱難生活磨練著的父親，有著豐富的閱歷，他被這幫難兄難弟都尊稱他為大哥！

　　父親一生最得意驕傲，最愛津津樂道的是大兒媳，我的嫂子。身體好，能勞動，輕重活拿得起放得下，這就是父親選擇兒媳的標準。大嫂姓杜，朱坊人氏。個子高高的，白皙瓜子臉上有一雙明亮大眼晴，身材勻稱，豐滿；說話溫和賢慧，笑容滿面，從不知道什么是憂愁，無論臟活，苦活都不在她的話下。

　　不久，哥嫂有了一雙兒女，女兒叫英兒，兒子叫紅兒。一個長得漂亮，一個長得結(jié)實，朱家上下都愛的不得了，父親甜在心里，笑在臉上。

　　人口多了，日常支出成了父親首要解決的問題，他和母親養(yǎng)了牛、羊、豬。幾分自留地邊邊角角都種上了植物，在院子里開了片地，種上了白菜、蘿卜、豆角、西紅柿、西葫蘆等蔬菜；父親澆水、施肥、悉心照料，菜也長得出奇的好，自己吃不完，賣了換些零用錢，補貼家用，父親常笑哈哈的合不上嘴。

　　家里人口多，母親的擔子也更重了，喂養(yǎng)家畜家禽外，還得參加集體勞動，做飯洗衣，晚上加班織布。織布機又奏起了音樂……

　　三

　　說起父親和我改嫁的奶奶到季家，難道季家對父親不好嗎？錯，對奶奶來說雖是改嫁了，但落實好兒女生活是實質(zhì)問題，過去的人也有一套處理辦法，托人說話，做活頂工，孩子們沒有寄人籬下的感覺，勞動吃飯，自養(yǎng)成人，既能得到母愛，又能活的尊嚴！

　　父親在季家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叫季漢子，從小就是父親的跟屁蟲，雖然是異父兄弟，他們結(jié)下了深厚友誼。至今談過，還抱怨沒有把他接回到朱家，他一個人沒伴。

　　這種牢不可破的兄弟情誼傳續(xù)到我們這一代。漢子叔父在世時，他健談，大家風(fēng)范的氣質(zhì)和父親一樣，歷歷在目。他們弟兄倆，你來我往，見了面，不知有多少話題，一談就是幾天幾晚上……

　　叔父不但是家里的常客，固賢，移村，北塬這些叔叔也是。特別是巖窯的老伯和在黑龍江當兵的叔叔都是父親的結(jié)拜弟兄！后來巖窯村大伯的兒子們也成了父親的忘年交，成了我們年年都能見到的尊貴客人。黑龍江叔叔探親回來，必來我家，一住就是好多天。小時記憶最深的就是盼著叔叔們來，能吃到甜咝咝的糖和晶瑩剔透的葡萄，聽他們談古論今。村里好多和父親同齡的人，我們叫叔，也是家里常客。我蓋房打頂，很少回家?guī)兔Γ�老父親只走了幾家叔叔提說了一下，來了好多人，叔叔的兒女們都來了！多大的號召力啊！這就是威望，威望是靠膽識和信譽，智慧和才干美德建立起來的。

　　父親是最有孝心的人，他雖回到了故鄉(xiāng)生活，也十分掛念自己的母親。

　　二叔經(jīng)常來，父親經(jīng)常去這自不必說。我們弟兄，姐姐嫂子也不知去多少趟看望奶奶，路途遙遠，全靠步行。雨天，雪天道路泥濘，我們也愛去！那里有奶奶，有談笑風(fēng)生的二叔，又有一個可愛的異姓兄弟和另外四個姐妹們，好熱鬧嗨！

　　父親常常把奶奶接回朱村住，從季村背下坡，過河，上坡后，再用架子車拉著奶奶回朱家，看看她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和她的兒子和孫子們團聚。

　　沒有什么好的布料，媽媽用織布機織出來的土布，給奶奶從里到外，冬夏春秋和換洗的衣服準備了一身又一身。奶奶是一個瘦小的老人，滿頭白發(fā)，腳特別小，舊社會裹過腳的，媽媽給做的鞋還繡了花，十分漂亮

　　那時也沒有什么好吃的，除了掛面，自做的麻花，雞蛋外，父親托人從耀縣捎回名吃“雪花糖”給奶奶，至今這個名禮品成了我們?nèi)ゴ净�二叔那兒必拿的禮品，大哥非常看重。

　　那個憑票供應(yīng)的年代，白糖和肉成了日常生活的緊俏貨。夏天，天氣炎熱，鮮肉不好送，父親就盯上了供銷社食堂的臘汁肉，這個食堂也算國營的，在鎮(zhèn)街西南邊，很大，圓洞外是吃飯的桌子，里邊是廚灶，村上一個姓袁的人在這當廚頭，父親找他，把臘肉用紙包好。父親給奶奶送去。

　　一個暑假，父親見我是家里的閑人，就將給奶奶買臘肉這差事交給我。回來，父說:"沒多給你幾毛錢，在食堂買一碗燴菜吃！"吹大話，他自己都舍不得吃。幾次，父親拿著包好的臘肉，對正在吃喝的公職人員，眼巴巴的多瞅幾眼，你看他那可憐樣……我都難為情。

　　大院場畔的樹木已長成參天大樹，果樹上果兒已掛滿技頭，這果樹好象是父親專為奶奶栽的，這果兒好象專為奶奶結(jié)的，鮮果兒不時的被父親送到奶奶那里……

　　父親是個務(wù)瓜的好手，他常常把自已作務(wù)的甜瓜，西瓜挑了又挑，選了又選，親自送到奶奶那兒……

　　季家大院要修建了，二叔見朱家大院修建的這么好，看看自己破破爛爛的老屋。“也該整修整修了”父親對二叔說。父親帶著哥哥嫂子親自出動了，父親規(guī)劃，哥哥是泥水匠，叫了幫忙的，嫂子做飯就是一個月……瞧，這倆異兄弟！

　　朱家很窮，但在父親精心謀劃下，從沒有餓過肚子，除了接濟姐妹們外，不時接濟困難人家，巖窯那個伯伯家，男兒多，吃食重，常常揭不開禍，父親三斗五斗的給著。伯伯的兒子們到現(xiàn)在念念不忘，經(jīng)常來看望父母……

　　聽說本村的朱智家也揭不開禍了，他讓大哥連夜晚送去了半袋糧食，看起來是半袋糧食，那口糧可是我們?nèi)�家人的幾個月口糧啊！

　　飯桌上，我們碗里的菜多了，面條少了，蒸饃全是雜面做的。我到現(xiàn)在不愛吃菜，被父親種的菜吃傷了。

　　父親就是這樣一個人！

　　四

　　朱家老二，老三長大了。一個比一個調(diào)皮玩劣。老二在玉米地里給光身子上涂滿泥，爬到地里偷西瓜，老三也不甘示弱，騎著自行車，摘一個大西瓜騎車就跑，看瓜的河南老頭那追得上！

　　老二常和嫂子鬧摩擦，倆不說話，但每天早上，上學(xué)的熱饃是非吃不可，就歪歪扭扭用紙條寫著:不熱饃，小心狗頭！要不就給被窩里塞些酸棗刺……

　　大嫂心底善良勤勞。十七歲就進朱家做媳婦，和父母小姑小叔子們相處很好。早起打掃院落，給父母燒水泡茶，和父母做全家飯兒，和姐妹們一起上工，村里人都說是個好媳婦兒。

　　姐姐們出嫁后，嫂子有個縫紉機，家人和我的衣服全都她做。在學(xué)校里，隊長娃穿著用尿素袋子做的褲子，雖然用黑顏料著了色，但前襠有“日本”倆字，屁股上“尿素”兩字很明顯。回家說起，嫂子夜晚趕活兒，用姐姐穿過的黑絨衫子改小給我穿，很合身，即防雨又好看，這衫子兒很給力，我可“秀”了一把。

　　上高中，哥倆都是背饃隊長，她不做誰做，當然還有媽媽呢！

　　大哥是父親的得力助手，后來父親將當家這官兒交給了他，他就是朱家大院的撐門人了。

　　大哥性格急燥，和父親一個樣，眼里容不得半點沙粒，我倆一點小錯他就大聲呵斥，十分嚴厲。人說長兄如父，長嫂如母，這活生生的就是第二個父母！我倆仍然敬重他，從他身上學(xué)了許多生產(chǎn)經(jīng)驗，生活常識，和做人道理。到現(xiàn)在，土地的事兒，父母事兒，孩子的事兒，親朋的事兒，他大權(quán)獨攬，我倆也沒了牽掛,安心做事兒,這樣關(guān)懷支持常常使我十分感動。

　　朱家老三高中畢了業(yè)，人生第一課就是賣豆腐。村里的同學(xué)，熟人很多，他能邁出這一步嗎？

　　“賣……賣賣……賣豆腐”試著連喊幾聲，嗓子象睹住眼兒，很難喊出聲，豆腐擔子也沉重了，心也變得十分沉重，從此我就賣豆腐嗎？

　　“賣……賣……賣！”（可能沒人買吧，你看他那模樣，還掉淚呢！）

　　“賣……賣……豆……”（賣啥子嘛）

　　“賣……賣豆”怎么也喊不出來。

　　“你咋不喊哩”隨著一聲呵斥，回頭一看，父親在后邊跟著，臉色鐵青，眼睛十分嚴厲。

　　“賣賣……賣豆腐……哇”他含著淚水終于喊出了聲……

　　這一聲驚天動地，是對人生的呼喚，是對人生的吶喊！壯呵！

　　這就是父親，趕著，催著你走向人生！

　　五

　　母親娘家是淳化縣貴村劉氏家族。

　　我的母親極為普通，極為平凡。平凡的讓我對她的音容笑貌和她一生所做的一切似乎記不起來，也許正因為這樣的平凡和普通，使我擱放不下，一次又一次尋找一個母親平凡中的閃光，平凡中的偉大！

　　對于母親年輕的樣子，我只有模糊的記憶，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正是“判黃判割”鳥兒提醒農(nóng)民收割的時候，一大塊麥田里，母親彎腰在收割著麥子，我則到麥壟里找那高高的刺棘花，母親不時的抬頭看著我的舉動，我掐了粉紅色的花拿來戴在母親頭上，感到母親漂亮極了，母親高興的笑了，笑的十分自豪！

　　再還是一個夏收季，這是最難忘的小時候的事情，全家人在場里碾打麥子，好象聽姐姐說了餃子怎么回事，我哭著喊著跟媽媽要吃餃子，媽媽犯了難，用什么做餡啊？媽媽把哭著的我，抱回家。把那個空著油的罐罐曬在太陽下，在酸菜缸里撈出來少許酸菜用刀切碎了，在那曬油罐罐底瀝了些油，燒熟后潑在切好的酸菜沫上做餡，搟了面皮，不一會餃子就做好了，這是我人生中吃的最香的一次餃子。

　　上中學(xué)了，常常背饃要到幾十里外的中學(xué)上學(xué)，媽媽見我眼睛有些紅，上學(xué)時將姐姐她拿的兩包白糖塞進裝饃的口袋里，說是降溫泄火，又塞了幾個煮熟的雞蛋，當時家里只有兩個雞下雞蛋呀。

　　母親中等個兒，淳厚樸實，勤勞善良。母親起早貪黑，除了紡線織布外，家務(wù)活全干了。那時是男主外，女主內(nèi)，一個人十幾口人的大家庭，穿衣吃飯全靠她。

　　母親的威望很高，左鄰右舍大小事愛找她，小娃有個小病，誰的眼睛紅了都愛找她，她有個銀簪子，還有個撥火罐，雖是土辦法兒，可有一定的效果。

　　鄰家有個小伙子，叫安健。母親離世的早，安健娶了媳婦，不久雙眼失明了，生了個女兒，母親常去給做針線活兒，幫忙給帶孩子，大災(zāi)小病的全憑母親指點，還將孫子不穿的小衣服送給她們，看他們?nèi)兆舆^的恓惶，自己身上七塊八塊的零花錢也掏出給她們補貼，母親成了這倆口的依賴。母親說:年輕輕的眼瞎了，可憐啊！提起安健這個家，母親常常流著淚兒。小伙也很有心，果園早熟的蘋果，打的野兔兒做好端給母親吃。母親過世了，他早早的來叩拜，獻了大花圈，哭的很傷心……

　　父母已離開了人世，我們活著的人應(yīng)該記得他們的功德！更加熱愛生活，珍惜父母給予我們的生命，努力奮斗，開創(chuàng)末來，以更好的工作和生活來回報他們的養(yǎng)育之恩。

　　家訓(xùn)是什么？就是織布機和大槐樹，象織布機那樣踏實，象大槐樹那樣聳立。

　　家訓(xùn)是什么，是父輩們頑強不屈的信念，與自然與社會抗爭的決心和毅力；和勤勞儉樸，與人為善的美德。

　　家訓(xùn)是什么，是一種精神，是一種力量！

　　槐樹啊！你經(jīng)過幾十年的風(fēng)雨洗禮；十分高大、挺跋、壯闊，您象沉默無語的大山，巋然而立；樹冠嚴嚴實實，密密匝匝，在你的蔭涼下，朱家兒女們個個健壯的成長。

　　槐樹啊！你象一把大傘，護育著朱家兒女；看到你，使人十分振奮，靈魂得到凈化，生命得到延續(xù)。

　　大槐樹，你雖移栽到大城市，你仍然奉獻著，給城市帶來了綠色風(fēng)景。

　　織布機，你將生命的最后也燃燒起火焰，給了我們溫暖。

　　織布機，你普普通通，你永運牢牢記在我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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