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腦癱兒子的未來散文

　　2月20日下午4時，區職教集團教學樓里傳出瑯瑯的讀書聲。49歲的程光蓮靜靜地坐在教室外的椅子上，等待著兒子鞠鵬飛下課。兒子出生時因缺氧導致腦癱，無法正常行走。為能讓兒子順利完成學業，將來有一份能自食其力的工作，程光蓮12年如一日，堅持背著孩子求學。

　　“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的一塊肉”

　　1993年12月16日，出生3個小時的鞠鵬飛因缺氧被送到急救室搶救。“當時，我和鵬飛爸爸也很擔心，怕孩子有后遺癥。”程光蓮回憶起當時的情景對記者，“醫生說沒事的，這樣的現象很多，我們也就沒放在心上。”

　　孩子一天天成長，也越來越可愛，家人很是歡喜。可慢慢地，程光蓮夫婦發現，同樣大的`孩子早會叫爸爸媽媽了，有的已經學會走路了，可是小鵬飛遲遲不會。最初，父母帶著他在當地各大醫院檢查，得到的結果都是：缺乏微量元素以及維生素。

　　隨后，父母給鞠鵬飛買來各種各樣的鈣片，服了一年后仍然沒有多大改變。無奈之下，父母只好帶著孩子到省城醫院做全面檢查，結果令人心碎——由于出生時缺氧導致腦部運動神經癱瘓，也就是醫學界統稱的腦癱。“懷孕的時候，我們就給孩子起好了名字，就是希望他能夠像大鵬一樣展翅高飛，沒想到缺氧成為腦癱，右半個身子無法自由支配，身體也是彎曲的。”

　　程光蓮夫婦放棄這個孩子，不少親朋好友也表達了同樣的想法，但這些好心的建議都被程光蓮婉言拒絕了。“我把他帶到了這個世界，不能不想要他就不要了，孩子終究是母親身上掉下的一塊肉。”程光蓮說，“根據孩子的情況，可以爭取生二胎，但我們不想再生二胎了。我們割舍不了這份愛，只想盡最大努力幫助鵬飛康復，希望他將來成為一個能自食其力的勞動者。”

　　“再苦再累都不能耽誤孩子上學”

　　因為自理能力有限，鞠鵬飛沒有上幼兒園，直接上了小學。“那時候，我都是把他背到教室里去，再苦再累都不能耽誤孩子上學。”每天早晨，住在東園小區的程光蓮將兒子從五樓背下來，坐在自行車后座上，送到花園小學的教室里；傍晚，再將孩子從教室里背出來，接回家。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讓程光蓮欣慰的是，鞠鵬飛非常喜歡學習。“2009年中考他考了460分，英語30分的人機對話，鵬飛考了27分，這個成績我們已經很滿足了。”

　　鞠鵬飛初中畢業后，爸爸認為沒必要再讓孩子上學了，可是程光蓮不同意。“那時候，我和他爸都成了下崗職工，雖然填飽肚子都成問題，但堅決不能影響讓孩子求學。我們終有老去的一天，好歹讓孩子將來有個飯碗。”孩子的爸爸被妻子說服了，去上海打工。“為了省錢，他很少回來，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為了這個家庭、為了孩子，一直在拼搏。”

　　“12年來，媽媽每天堅持送我上下學，從沒有讓我遲到過……”說起這些年母親的艱辛，鞠鵬飛感到很內疚。他說，由于家住在五樓，母親每天背上背下很不方便，但她始終面帶微笑，沒有說過一聲累。“有一年冰凍時，媽媽背我上學，由于路滑摔了一跤。摔倒后，媽媽竟不顧自己，立刻把我抱起來，問傷到哪了。”說到動情處，鞠鵬飛低下了頭，眼中含淚。

　　“希望他將來能養活自己”

　　中考過后，程光蓮為兒子報了省聯合技術學院江都分校電信專業。新的環境讓鞠鵬飛迷茫，也讓程光蓮感到力不從心。“雖然孩子上了大專，也長大成了小伙子，但學校離家有10多里，兒子不能住校單獨生活。”程光蓮還是每天要去接送。

　　程光蓮比以前起得更早了。每天清晨5點，就準時起床準備早飯，半個小時后，喊鞠鵬飛起床，并給他穿衣服。“孩子手腳不靈便，尤其是褲子，他自己穿不好。等到天氣暖和些，衣服穿得少了，就讓他自己穿了。”

　　給孩子準備好刷牙水、洗臉水、早飯后，程光蓮開始燒午飯。“中午這頓飯，孩子無法到食堂就餐，也試過讓別的學生代打，一天兩天還湊合，天天如此，人家也要去食堂吃飯的，于是就自己用保溫飯盒帶飯了。”為讓兒子中午不至于吃太冷的飯，還另外配了一只保溫水杯，里面裝上開水，給兒子吃飯時喝。

　　家里準備停當了，程光蓮準時在7點前把鞠鵬飛送到學校。鞠鵬飛走路得扶墻壁、扶手，獨立走路只能走3米左右，再長就會跌倒。程光蓮把鞠鵬飛送到教室樓下后，讓他自己學著扶樓梯扶手上樓，盡管開始很慢，但她總是耐心地等著。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鞠鵬飛上下樓梯的速度比以前快多了，這一點程光蓮很是欣慰。

　　“由于鵬飛的情況比較特殊，而且離學校也比較遠，剛開始讓他媽媽在8點前把他送到學校就可以了，不過這個‘優惠政策’她從來沒有享受過，每天總是提前把鵬飛送過來。”班主任田靜說，“忙完這一切，她才去上班，也是從來沒遲到過。”

　　“鵬飛今年20歲了，將來還要面臨就業問題。我們老了以后，他的將來會怎樣？真希望他能有自己的一份工作，在我們老去的時候，他能養活自己！”這是作為母親的程光蓮最大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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