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卡》續寫——天堂的幸福

　　凡卡醒了，從甜蜜的夢中醒來。因為，去教堂做禮拜的老板和老板娘還有那些伙計也回來了。他們回來時又把可憐的小凡卡毒打了一頓，將凡卡從夢中拉回現實。老板怒斥小凡卡：“你在干什么？”我花錢雇你不是讓你睡覺的，把這條青魚收拾掉，如果以后再讓我看到你偷懶，我不打斷你的腿，這個月的工錢全扣！”凡卡傷心極了，他來莫斯科的這三個月，吃不飽，睡不好，穿不暖，還被毒打了許多次，一分錢也沒拿到，都被那些伙計搶走了。就算沒被搶走，那點微薄的工錢也不夠他填飽肚子的。這過的怎么是人的日子呀！

　　有了上次的經歷，凡卡這次小心多了，小心翼翼地開工，因為他知道，他再出一點差錯，老板可能真的會把他打死。弄著弄著，凡卡心不在焉起來：“爺爺收到了我的信嗎？希望醉醺醺的郵差清醒點。阿遼娜、艾果爾、泥鰍和卡希旦卡怎么樣了……？”想到爺爺，凡卡不禁有一絲甜蜜，他又想起那個甜蜜的夢，一絲笑容浮上他的嘴角……這是他來到莫斯科的第一個笑容。要是那個甜蜜的夢沒有盡頭該多好�。》部ㄏ�。“哎喲！”凡卡突然大叫起來，就像被火燙得體無完膚那樣叫起來。他切掉了他的小指頭。他痛極了，那張黑漆漆的臉龐變得慘白，稚嫩的臉已因為痛苦而扭曲，那個被切掉了的小指頭躺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但藕斷絲連，血流了一地。凡卡嚎叫著，不住地在地上打著滾，衣服上沾滿了流下的鮮血。凡卡顧不得那么多了，用盡吃奶的力把身上的衣服撕扯下來包扎起傷口。說是包扎并不確切，準確的說是將布條纏繞在手上，用手緊緊的按住。汩汩而出的血用閃電般的速度染紅了布條，凡卡的痛似乎減輕了些。

　　“你這個小兔崽子，又怎么……呀！魚！”老板娘聞訊而來，怒不可歇地罵小凡卡，真不明白她的心是什么做的！那條原本活蹦亂跳要送上餐桌的青魚，已經因為小凡卡的滾壓而面目全非了。凡卡的臉上有一種參雜了很多感情的表情，害怕、驚恐、擔憂、痛苦……當然還有傷心，不過以他的這種性格，也不敢怎么樣，他只能像一條狗一樣任人宰割。

　　寒風打在凡卡的臉上，從凡卡耳邊閃過，像是在嘲笑他衣衫襤褸地跪在這條路的地上。從這條路旁走過的人都能看到這樣一個男孩：他衣衫襤褸，更特別的是這件衣服像缺了一塊似的，只露出一個肚臍眼。他像只小老鼠一樣縮著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全身上下臟兮兮的，連雙鞋也沒有，褲子上打滿補丁，腳丫蜷縮著。一個乞討的男孩，拿著個破碗，向每一從他身邊經過的人乞討。幾個大人走過，凡卡可憐兮兮地說：“先生，行行好，賞點錢吧，我都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凡卡一手搖動著破碗，一手抱著大人的腿。大人“呸”地一聲朝凡卡吐口水，厭惡地說：“松開，別弄臟了我的衣服，哪來的小叫花子！”他惡狠狠地踢了凡卡一腳，頭也不回地走了。凡卡感覺自己就像一條狗。這時，一條狗走過凡卡身邊，凡卡看著這條狗，討好地說：“咱們交個朋友吧！”狗愣了愣，隨之不屑一顧。突然，它抬起腿，朝凡卡撒了一泡尿。凡卡發怒了：“這里人人都欺負我，連你也欺負我！”凡卡撿起一塊石頭，準備教訓一下這條狗，他要發泄，發泄這些日子以來的怨氣�？蛇@只狗非常靈活，早就跑開了。正在凡卡準備丟石頭的時候，一個貴婦急急地跑來，看見這只狗，高興地喊：“貝蒂，你也太不聽話了，怎么先跑這么快呀！”一臉憐惜地抱起狗。狗乖乖地依偎在貴婦懷里。說她是貴婦一點兒也不過分，一身華麗穿著，光頭發上就有六七件珠寶，濃妝艷抹，挎著一個凡卡一輩子也沒見過的無與倫比美麗的包。她看見凡卡的舉動大吃一驚：“你這個小乞丐怎么這么粗魯，敢欺負我的貝蒂？”狠狠地踢了凡卡幾腳，漸漸地走遠了……凡卡清晰地聽見貴婦對狗說：“貝蒂，你想吃什么？咱們去吃西餐，走！”凡卡看了看天，陰沉沉的，又蜷縮了一下身子，揉了揉剛被踢的腿，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一天下來，凡卡討到了一個銅板。不，準確地說是一個富人掉的，他撿到了，他不敢回到老板家里去，那樣他會死的。他站起身，一下子摔了一跤，跪的時間太長了，腿已經失去知覺了。凡卡無力地坐在地上。禍不單行，那些伙計們來了�！拔梗�小狗，掙沒掙到錢呀，有的話快交出來，賞你一塊面包�！狈部ㄏ乱庾R地把那個破碗藏到了身后——因為里面有一個銅板。他拿到銅板時多么歡喜呀，根本不在意這個硬幣是多么難聞。他仔細地用他那破衣服擦了又擦，拿著看了又看才放到破碗里的。當凡卡聽到那聲清脆的撞擊聲時，認為此時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可不能讓這個相當于他的命根子的銅板落入他人手中，這個銅板給了他多少遐想啊！但瘦弱的凡卡哪里是伙計們的對手呢？那一個銅板輕而易舉地被伙計拿到了。一個伙計不滿極了：“就這一個破銅板？”另一個伙計說：“算了，咱們不是已經有99個銅板了嗎？加上這個剛好是100個，剛好可以吃一頓肉了，走，伙伴們！”伙計們又耍猴一樣把凡卡折磨得奄奄一息，哈哈大笑凡卡的模樣，然后勾肩搭背地吃肉了。凡卡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在想什么呢？

　　夜晚，伙計們回到了鞋匠家。老板娘問：“喂，那只小狗呢？”伙計們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們沒看見他呀！”老板娘說：“哼，量這個小兔崽子也不敢到哪兒去，我去找他，非把他的腿打斷不可！”她沖出門外，孤寂的月光可以看見老板娘的背影。起了一陣風，把門關上了。一個伙計說：“吃得真爽啊！”立刻有伙計說：“噓，小聲點，小心讓老板聽見了。不過確實好吃，明天咱們再去找那小狗？”伙計們都贊同。

　　老板娘再也找不到凡卡了，伙計們也不能再欺負凡卡了。在一個叫做天堂的地方，那里四季如春，人人平等。那里有一個叫凡卡的孩子和他的爺爺。凡卡生活得那么幸福，和朋友們相處得很融洽。對了，他還有一只狗，這只狗叫做泥鰍……可是天堂里的人們都不知道，凡卡為什么只有9根指頭，而且凡卡剛來的時候還拿著一個破碗……不過，也不用知道，因為凡卡開始了另一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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