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小何同學的一封信

　　李何萌同學：

　　你好！

　　哎呀，這樣寫是不是有點太官方了，那我就不計較格式什么的，隨意寫嘍！

　　真是久違的感覺，我最后一次寫手寫信應該是高一還是高二吧，記不清了。反正家里還保存著高中時期朋友寄來的信，偶爾翻出來瞅瞅還挺有意思。

　　一晃七八年過去了，現在我們大四。今天去班長宿舍樓下取我的學生證，要買學生票回家，只能再享受兩次做學生的福利了，我怎能錯過。

　　在班長宿舍樓對面的小花園里看見了迎春花，雖然只有那么幾枝，卻也黃燦燦的格外耀眼。然后跟汪麗走到澡堂門口，看到一棵柳樹發芽了，嫩綠嫩綠的小芽兒，看著頗有生命力，讓人歡喜。其實我是想告訴你：姑娘，春天來了。

　　在宿舍待的發慌，看外邊陽光正好，汪麗邀我逛街。我倆走到東區餐廳和計科院中間那條路上，汪麗問我：“哎，你記不記得四年前我們在這里軍訓過，時間過的也太快了，四年過去了，我又長了四歲……”我說怎么會不記得，當時一臉稚氣的我們，還有四個二貨教官……其實我被汪麗的話嚇到了，不是“四年過去了”，而是“我又長了四歲”。是啊，我們都又長了四歲，想當初來這學校的時候老子才20好不，如花的年紀，如今24了，家里人都是這是待嫁的年齡，去他媽的“待嫁的年齡”，姐還沒瘋夠呢！

　　今天是汪麗主場，她想買褲子、包、鞋，還有為了泡花茶非要裝文藝買個馬克杯。我也就是順道陪逛街加取車票，我后天回家。我倆從溫州商業街逛到步行街再到火車站，我取了車票，她什么都沒有買。我也有看中的衣服、包，但是物價高的讓你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試了。汪麗說：“不買了，省錢！”

　　在步行街西口到火車站那條擁擠的小路上，我們看見一個老人，佝僂著身體蜷縮在輪椅上，歪著頭目光呆滯，口水順著嘴流了一身……我給汪麗示意讓她看一下，她看了之后說：“所以說人不要活那么大歲數，尤其是當你沒有有本事的子女。”我讓她看那老人也就是想表達她前半句話的意思，但我不贊同她后半句。我也不想活那么大，活到生活不能自理，那種姿態太不美好了。至于兒女，他們長本事那是他們的福氣，就算有本事過天的子女，他們能讓你不蒼老么？年齡這東西只增不減，誰也阻擋不了，這是自然法則。

　　在車站排隊取票時我拿出學生證翻看，四年八個學期我們都注冊滿了，學生證上的照片是上大學前拍的，那時還是齊劉海兒，有點弱智，但是顯得年輕。其實那時本來就年輕，是為了紀念我年輕過就一股腦兒拍了64張，用了四年還沒用完么？哎，腦殘啊，花了我50多塊錢呢當時！

　　從百貨大樓往胖東來走，在十字路口等綠燈的時候，看見一對老夫妻互相攙扶著過馬路，挺有愛的畫面。但那一刻我沒什么感覺了，因為這樣的畫面生活中倒也常見。直到一路上碰見了五六個衣衫襤褸（我不知道這倆字寫錯了沒，太長時間沒動筆，你懂得）的老婦人，頭上包一塊破頭巾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趴在地上乞討才又想起那對老夫妻，頓時覺得他們好幸福，至少彼此身旁有人相伴，做什么都不會孤單。而那些乞討的老婦人們，她們的老伴兒都哪里去了？原來這大街上往來穿梭的每一個人都有他們專屬的故事，有喜劇，有悲劇，相同的是無論悲喜，他們都承受著或享受著，因為大家都要生活。

　　前幾天回宿舍，走到大花壇那兒時聽到一對小情侶邊走邊逗嘴。經過他們身邊幾秒鐘我就聽見了男生說的幾句話：“錢也讓我去掙，房也讓我去買，那以后日子是不是也讓我一個人去過啊？”走過來笑了，你說他們會因為這點事兒分手嗎？相愛了那么多年到修成正果的時候因為現實問題分開了，挺可惜的。但現實真的很現實，有多少人能戰勝它呢？你能么？遇到一個人真的很不容易，至少我這么認為，這世上來來往往那么多人偏偏遇見他，你說這是多么難得的緣分啊！前幾天聽我一個高中同學說她要訂婚了，今年1月1號相親認識的男生今年5月份訂婚，我覺得太著急了，但她說她覺得那個男生是她的命中注定，所以她愿意。聽我媽說我表姐也相親找了個對象，事兒基本上算是定下來了。表姐也真沒少相親，從她那兒得知跟現在的“未來姐夫”才認識一個月，覺得兩個人挺投緣的，所以就不顧異地戀的艱辛在一起了。說實話我有點兒替她擔心，但從她的語氣中能聽出來此刻的表姐挺幸福的，這幾天接二連三聽好消息我也被傳染的可開心，我真的超喜歡聽好消息，所以畢業后訂婚了、結婚了再給我說，其他不好的消息都別告訴我，自己哭去吧！傻姑娘，我意思是遇見了就珍惜吧，能包容對方的缺點才能走下去啊，所以努努力吧！真希望你幸福。順帶說一下，我暗戀快五年那男生他戀愛了，我好像給你說過？所以我正努力把這篇兒翻過去，但是真的好難。其實想想我有什么資格去要求人家懂我的心思呢？我壓根兒就沒付出什么，連告訴他的勇氣都沒有。哎，我真是遜斃了。這該死的自尊，我都有點兒開始懷疑這么要強是對是錯了。

　　我怎么感覺我這是在寫日記而不是寫信？我只是覺得今天過去就再也不會有今天了。所以記錄下來與你共享，怕寫太多超重寄不過去，我就此罷筆啦！

　　覺得洋洋灑灑寫得很沒調理，湊合著看吧，畢竟我都那么多年不寫信了。寫了這么多我只是想說：時間它一聲不吭在我們不經意時都溜走了，勢不可擋我們防不勝防！

　　姑娘，春天來了。明年春天，我們都在哪里？

　　李曉晨

　　2014年3月13日 22:10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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