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鳥兒滿山情散文

　　大地四周都是遙遠的山峰，山峰美麗程度，在視線中仿佛是一朵朵春天盛開的花朵；近處的山脈像是海平面上細細的波紋，閃爍發亮；溝谷河道山坡曠野上的良田美景，沿著山脈山峰像是藍天中五彩繽紛的白云朵朵；天空中呼嘯的風兒好像在空中投放了一包香粉，帶著香粉的空氣，似乎把蒼茫的大地悄悄地抹了一層淡妝，顯得落落大方，純樸無瑕。初春的太陽柔柔的、暖暖的、艷艷的，無論照在天上落在地面，就是到了人的身上，永遠享受不完的一種幸福感，爬滿了心頭。

　　山梁連著山峰，山峰繞著山谷，山谷拐彎的地方，出現了一條河谷。河谷水流坦蕩清澈，兩岸土地平坦肥沃。一棵古老的柳樹在河谷岸邊沒有年輪記載。柳樹的身軀像一位駝背老人彎曲的脊梁，低著頭，遙望著大地；柳樹的皮膚像老人的一張有皺紋的臉，溝壑縱橫；但伸向天空的枝條像是一根根青年人茂盛的發絲，挺拔有力量；垂向大地的柳枝條像是巨人的一雙手，震撼著大地。柳樹不算高大，卻是頂天立地；柳樹不算粗壯結實，卻是堅強有著力量。

　　有一天，風和日麗時，在山坡上一大片野草叢中，開出了春天的花朵，不到一瞬間的工夫，一群小鳥跳出了草叢，越過了山崖，低頭盤旋在河谷的對岸。一只心靈的小鳥高叫一聲，落在了河谷岸邊一棵古老的柳樹上。忽然間，趕不上的那些小鳥兒決不氣餒，發出了一片尖叫聲，前前后后同樣也落在了，這一棵古老的柳樹上。

　　古老的柳樹被一群小鳥渾身一震蕩，嘩啦一聲響，那些小鳥不等柳樹一靜止，昂著頭倒掛在柳樹枝條上的，搖著尾巴站在柳樹斜枝上的，挺直了腰桿順著柳樹的身軀朝上行走的，調皮的小鳥圍住柳樹唧唧喳喳的。活躍在柳樹上的小鳥們，它們隨著歡歌聲，有的小鳥一不小心墜入了柳樹下的河谷水面，勇敢的小鳥就弓著腰，一個挺拔躍升的姿勢，那一雙腳就直接緊緊抓住了，即將垂向河谷水面上的柳枝上。那些險遭流水沖走的部分小鳥，并不覺得害怕，仍然在古老的柳樹間，和同伴們翻上翻下，玩得不亦樂乎。

　　在古老的柳樹河谷水面不遠處，有四五只帶著黑色羽毛的水鳥，身材短小，身體微胖，從遠處傳來的聲音并不響亮。這幾只黑色的水鳥沿著河谷岸邊，時而嬉水，時而從水面鉆進水底，露出水面卻帶出了一串串美麗的浪花，浪花被斜射過來的太陽光一點綴，五顏六色的光點像是滿天空的星星，隱隱約約照亮了河谷兩岸。

　　有一只黑色的水鳥，已經浮出了水面，嘴里叼著一樣白色的東西，原來是一條魚兒。這只黑色的水鳥正當展翅飛騰時，跟在后面的另外幾只黑色水鳥，也同樣踩響了水面，一前一后都落在了古老的柳樹上。

　　一群小鳥被嚇走了，但在古老的柳樹下飄飄蕩蕩留下了，不到十張沒有成形的柳樹葉片。一只嘴里叼著魚兒的黑色水鳥，站在被壓彎了腰的柳樹枝椏上，身體隨著柳枝顫顫巍巍，搖搖晃晃。真可惜，叼在嘴中的那條魚兒，卻被那只黑色的水鳥，從柳樹上滾落到了地面。站在柳樹斜枝上另外一只黑色水鳥，一個猛撲從柳樹上直接跳進地面，一個點頭又被黑色的水鳥銜住了那只魚兒。也奇怪，銜住魚兒那只黑色小鳥，也不用急速飛翔，而是昂著頭連蹦帶跳從柳樹身軀上，來到了那只丟掉了魚兒的黑色水鳥面前。兩只黑色水鳥一碰面，像是親人久別重逢一般，雙雙站在搖搖晃晃的柳樹尖端上，嘴對著嘴，你一口我一口，相互謙讓吃著魚兒。剩下的黑色水鳥，低著頭站在柳樹的枝條上，深深地望著大地。等到一陣輕飄飄的風聲吹來時，古老的柳樹上的黑色水鳥們，一只一只飛向了柳樹的下方，每一只水鳥像是從柳樹的地面，銜上一片細柳葉，一頭沖進了柳樹下的河谷中。

　　這時候，在古老的柳樹上空白云飄飄，亮晶晶的太陽照在山坡上，像是發光的金子，蔓延到了漫山遍野上，閃閃爍爍輝煌一片。古老的柳樹卻與這座山峰遙相呼應，而從山峰上傳播下來的喜鵲聲連綿不斷。習慣在天空翱翔飛舞的一對喜鵲，低空盤旋在懸崖上，慢慢又降落到了野草叢中。一股微微風聲從遠方吹來，吹斜了一片野草，卻把那一對喜鵲吹向了古老的柳樹上空。

　　那一對喜鵲沿著空中一條直線，嘴里還銜著短短的樹枝條，悠悠然站在了那根古老的柳樹枝椏上。柳樹上新建的鳥巢，喜鵲還沒有完成，稀稀拉拉橫七豎八的木棍樹枝，算是綁牢固定在柳樹枝條上了。飛過來的那一對喜鵲把木棍樹枝，一天天，一層一層加高了鳥巢。這對細心的喜鵲，現在都站在鳥巢的周圍，張開嘴把旁枝柳條絮又壓在了鳥巢木條的邊沿，依托在柳樹枝條上的鳥巢，周邊環境就這樣變得空曠亮堂起來。這樣一對喜鵲并不向高山飛去，也不直接飛向山坡，而是從柳樹上空飛過河谷對岸，在一條人行大道上，銜上一支支短小的木枝條，一次次回到古老的柳樹上，搭建著自己的鳥巢。這對喜鵲，在這一天，也許真的累了，停止了搭建鳥巢的勞動，就站在柳樹上相離鳥巢不遠的一根柳枝上，瞇著眼睛昏昏欲睡起來。

　　于古老的柳樹相連的河谷深彎處，忽然飄出了一只小木船。小木船緩緩向柳樹方向駛來，搖槳者是一位老人。老人走下小木船，面容清秀，頭發烏黑，頭頂還戴著草帽，手中那只老式的旱煙袋，被老人一邊走一邊吮吸著，發出了咝咝聲，濃煙從老人的鼻孔口中滾滾而出，像天空刮來一片薄薄的烏云，彌漫在老人的周圍。

　　老人來到古老的柳樹下，坐在一個光溜溜的石頭上，立刻把煙窩里燃盡的煙灰，在石頭上磕掉。老人煙不抽了，一只旱煙袋就隨便裝在了上衣口袋里。老人摘下草帽時，一粒喜鵲鳥屎，從柳樹上方掉落在老人的額頭上。老人望著那一對喜鵲，默默地笑了起來。老人笑著笑著，揚起一只手掌擦掉了鳥屎，迎面一張望，卻又從河谷對岸的山梁上，飛來一群灰白色的山鳥，一窩哄地落在了柳樹上，瞬息間卻安靜了下來。喜鵲沒有飛走，只是沿著柳樹周圍，繞著飛了一圈之后，又站到了鳥巢旁邊的柳樹枝條上。

　　老人看到柳樹上的那些鳥兒，幾乎入了神。一位行走基層的記者，端著相機路過，對著老人咔嚓咔嚓攝像時，老人似乎才如夢初醒，笑呵呵地對記者說道：“給我照相啊！”記者說：“再擺個姿勢，照一張。”老人擋住鏡頭，笑瞇瞇地對記者說：“要照，就給古老的柳樹和鳥兒照吧！”記者有興趣了，看了看面前的柳樹，就對老人說：“這根柳樹，看起來有年頭了。”老人一口氣回答道：“是我父親栽的。”記者這么一聽，似乎吃驚起來，就進一步說道：“快要成百年老樹了。”老人解釋說：“這是本地樹種，壽命長，綠葉濃。你看今天柳樹上來了好多鳥兒，還有搭窩的。”

　　記者端著相機繞著柳樹一觀察，柳樹上的確站著不少的鳥兒，連忙扯著老人的衣擺，讓老人站在柳樹最前方。記者要求老人戴正草帽，裝上一袋旱煙葉，享受煙味的時候，吐出來的煙霧比平時要濃烈。老人因此答應了記者的安排，沒有去多加思考什么，就規規矩矩站在古老的柳樹前。記者不但照進了柳樹、鳥兒、河谷、山脈等背景材料，而且還在這張照片里留下了，老人一生中最珍貴的音容笑貌。

　　記者在臨走之前，太陽還沒有落山，初春的風聲一股股卻從大山溝里，越過了河谷對岸的山腰上。不知道在那一時刻，這股初春的風聲，悄悄地又從老人搖槳的雙臂上，來到了古老的柳樹上。站在柳樹上的鳥兒們，似乎看到了春風在柳樹間翩翩起舞，同時也感受到了被春風慈潤的味道，是多么的幸福啊！于是，柳樹上的鳥兒紛紛飛向了大地，飛向了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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