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上觀感散文

　　每天上下班我必經廠、地直通的那座大橋，橋具體有多長，又建于什么年份，我好像都記不太清楚，也疏懶于去查證。不過清楚記得這座大橋開通之日，我們老家好多人跑來看熱鬧，四面八方的人都擁來見證這座大橋的誕生。有領導有記者還有廣大的民眾，人人都興奮得像懷揣著小鹿，感覺很開心很幸福。當時政府還準備了大鞭炮和漂亮的禮花，加上人山人海，場面異常熱鬧。

　　橋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很多年未見的熟人不經意中就會在橋上偶遇，彼此相見驚呼之余感恩這座廠、地直通的橋梁。

　　話說橋下有人仰慕橋上看風景的人，呵呵，不知可曾有人專注過我沒有？

　　從廠這頭上橋，橋下有一個很大的公園，每每我下班遠遠地就看到有很多人從橋上朝公園走去，成群結隊。只見公園正中央，廣場舞曲熱烈，跳舞的人跟著節拍跳得十分歡快，一舉一動都精氣神十足。還有幾個小孩在里面跳得有模有樣，小手小腳舞動得有模有樣，很是惹人憐愛，節奏感還蠻強的，鼓點竟然也踩得到位。周邊還圍著一群群的人，他們或圈著手臂，或背著雙手，或蹲著，或索性坐在旁邊的石墩上，人人面色柔和甚至還帶著愉悅的笑容看著眼前熱鬧的人們，像自己也正親身參與其中一樣。公園的周圍是鋪著圓圓的鵝卵石小徑，一條又一條，鍛煉的人們有快步疾走的，也有穿著舞鞋慢慢地享受地踩著鵝卵石（這是有多講究的人啊）。老爺爺老奶奶們搖著扇子，一步一搖，很知足幸福的模樣。現在生活好了，老百姓注重保養身體的意識都有提高，老人小孩子也出來鍛煉身體。

　　公園夠大，小孩子們有的玩溜冰，釣魚，蹦床，花樣百出，不像我們小時候，我們那時玩的他們現在幾乎不玩。我一邊走一邊與他人擦肩而過，不覺走到了公園這頭來了，一個大大的“舞”字猛然立在橋邊，下面是一個交誼舞廳，每每走到這里，我心里不覺有種驕傲的感覺，只因為我有位姐姐是這里的舞王，她能在這里盡情地享受著舞蹈的美麗，達到忘我的狀態。姐姐舞姿曼妙，身段柔軟，還可以自創，不拘一格地跳著，無論是舞蹈界多年的前輩還是想擁有一身舞技的年輕人，都夢想著能與她共舞一曲，若愿望達成則倍感欣喜榮幸。我更像是姐的小迷妹一樣艷羨著姐的舞技舞姿，可無奈我天生就不具備這樣的天賦，哪怕后天的培養也做不到，真是笨到了極致！

　　修百年才得今世的回眸，我在橋上不知和多少人對眼相看，又擦肩而過。這時我已來到橋中間了，只見路邊停著好多輛摩托車，小汽車，這都是為帶小孩來看火車的交通工具，人卻早已到了橋面上，小孩子趴在護欄上，極力眺望著鐵軌盡頭，隨著火車的鳴聲響起，小孩子們也隨之興奮不已，手舞足蹈，奶聲奶氣地大叫著“火車火車”，大人愛憐地親吻著小孩柔軟的香香的頭發，附和著“火車來了火車來了”，大人小孩樂成了一團。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的小孩子比過去的小孩子硬是要聰明。我想，這是社會發展國家富強，小孩子們的見識豐富了，不覺想起父親跟我們講過的一則笑話，說我叔叔從來沒有看到過火車，一次來到火車站，看到很長很長的火車停在那里，忍不住伸手顫顫驚驚地緊閉著雙眼去摸火車皮，不料火車突然發動，叔叔被火車的一聲鳴笛嚇壞了，半天緩過神來后驚訝地說：“這東西還真像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一摸還發脾氣吼叫！”呵呵的笑聲中充滿著那個時代的感傷。

　　有時天氣不好，碰上了下雨天，天色暗暗的，路上行人也比平時少了許多，往往會讓人心情不好起來。我路過橋中間，遙望娘家方向，就會想起那辛酸的一幕。那年秋天，父親送自己家的食品給我，各種各樣的食材，老家的車不方便，清晨5點多就動身趕車，到了上午10點多，姆媽打來電話問父親到我家了沒，外面下著麻麻雨，天灰沉沉的，我打開門跑下樓就是看不到我的老父親，失望而歸。忐忑不安地等著父親的到來，過了很久很久，父親才疲憊地挑著一擔東西爬上樓，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我趕緊接過父親的雨傘，父親把兩蛇皮袋食材輕輕地放進了門。父親一邊脫外套，一邊說：“今天真是見打鬼，我下了車，遠遠就看到了橋，一直走，橋就好像一直在前頭，我知道要走到橋下面再轉彎，可好像就是找不到可以轉彎的路，我一直走到了路的盡頭——另一座鐵路橋那里，又問了好多人，才原路返回。”到我家走小區后門要近得多，可老父親偏偏繞道走到了前門。每每觸景生情，心就會抽搐般疼痛難受，這是我一輩子的心傷：我的老父親您辛苦了，我沒有能力好好地去盡孝，反而是您經常午夜夢回掛念著我。父親這哪是見到了“岔路神”，分明是來女兒家太少了，少到都找不到女兒家的方向，又因為肩上挑著女兒和孫子的食物太重了，重到力不從心。嗚呼哀哉，現在說什么都太遲，子欲養而親不待了！

　　來到橋這頭，橋下面是地方的步行街，繁華路段，門面林立，小商小販很多，還經常能碰到老家的人把自己種的瓜果蔬菜拿來賣，看到他們，我很開心，像看到了親人般，滿心歡喜暗暗希望東西能賣個好的價錢。我的生活單純，所以對時間也沒啥概念。這條步行街上的各種變化都會驚醒我：過端午節步行街上就會有賣艾葉和粽子的；過中秋節步行街上的湯圓和月餅就出現了；特別是要過新年時，步行街上熱鬧非凡，緊挨著大橋的這一邊，也搭起了紅紅的帳棚，年貨是應有盡有，商家的新年促銷廣告聲音也是此起彼伏，熱鬧異常，連空氣里也充滿了喜慶的氣氛。這種熱鬧而喜慶的氣氛很能感染人，我每每路過那里，總能感到新年的臨近，心里老是想著還有什么年貨沒辦，孩子的歸期和將與家人團聚的情景，連上班也沒那么靜心了。

　　這座橋連接著廠、地兩處的繁榮，大橋上還有很多景象，燈光廣告條幅，車水馬龍等等不一而足。橋，方便了廠和地方的通行，開闊了廠、地的視野，活躍了廠、地的經濟。

　　橋面上來來往往的人們生生不息，每個人的所觀所感隨著大橋的景物變化而變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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