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靈秀九華散文隨筆

　　九華山，位于福建省莆田市常太鎮、龍橋街道和荔城區西天尾交界的地方，海拔741米，亦名“仙公尾”，雄踞興化平原西陲。它北襄筆架山，南峙壺公山，西臨東圳湖，東薄興化灣，是莆城的天然屏障。其山勢峰回路轉，深澗巨石，時聞泉聲，跨溪攀樹，可緩緩而上。經后人修繕，建寺殿于峰頂，可從后卓至下土宅乘車直驅峰頂。其群峰林木蒼蔚，林泉清冽，云霧繚繞，煙云彌漫，風涌洞鳴，聳卓而顯露，游人不絕。宋代方翥留下“何人登瞪睨絕頂，一樹一石探幽奇”的佳句。

　　我的同伴老林，是個難尋的“導游”，他在九華山林園里呆了十多年，是年近60歲的老茶藝。我與老林交友多年。如今有幸邀請他一起上山作一次漫游。

　　沿著山間的小徑盤旋而上，我們尋覓著那久遠的遺跡。一路上，老林不時地講述著往日登臨的笑語，那一雙幽深的眸子，盈著柔波，蕩漾著深深的戀情……

　　行至半山峽谷之中，偶遇一坐小寺亭，我們便在此休息下來。亭閣雖小，兩側有石條樽，可容座數人，正堂上方有土神像鑲嵌墻壁，煙香輕繞漫溢。亭旁周圍有長松古樟、有茶樹、相思樹等，涼風習習，清泉潺潺，雀鳥啼鳴，如入唐代詩人韋應物：“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之境。

　　老林笑著告訴我：“九華山，原名陳巖山，離城北十里。古代有姓陳的人隱居此山中。峰頂上有個石洞，可進數十人。據史書記載：‘旁有巨人跡，石茶灶、石棋枰……’”我說：“以前我沒有聽說過，今天聽你說才知其悠遠神奇，不如上山細瞧一番！”老林微笑地接著說：“嘿，古時許多跡痕恐怕現在難找啊！”接著，老林請我喝他帶來的九華山泡茶，我為之驚喜。原來，上山時，老林來不及請我喝茶，就特意泡上一壺“九華綠茶”，以備登山口渴之用。

　　好一個九華綠茶，呷一口“滋味醇和沁肺腑，沸泉明瓷九華飄。”老林見我對他的茶贊口不絕，快慰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九華山風云秀逸，在此山種上茶葉甚好。我干了十幾年的茶園，收益頗豐，但要是在山頂找一塊寶地，種植茶葉納春吐陽，那就最好不過了！”

　　“如果要用九華山清泉之水泡茶。杯中便能顯出雪花飛飄來，就象安徽宣城‘敬亭綠雪’一樣酣醇欲香羅！”

　　仿佛這山的一切，早已嵌進老林那深深的皺紋。他的話語，似純濃甘甜的清茶，彌漫著醉人的芳香。

　　休息不到半個時辰，我們又開始向峰頂慢步登行。來到九華山最后一個隘口，回頭了望，風景秀逸，興化盡覽，一派生機。向前俯瞰，深壑萬丈，云霧飛卷，清風襲面，如墜云端。那峰巒奇花異草，搖擺起伏，盡顯春色，如入唐代詩人李白：“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之境，蔚為壯觀！

　　中午十二時二十五分，我們終于登上九華頂峰。山上山門內為云端殿，系近代重建的，仿磚木結構，一切建筑皆石，別具一格。山頂還建有有線電視發射臺。殿堂前院，因卜卦、燒香跪拜的香客摩肩接踵，不易進入，只得繞入殿后。首先進入眼簾的便是老林所說的那個神奇的“石洞”。洞門如一拱橋，“燕子洞”三個大字豁然眼前。我探身洞中，其內有一室，內集數人，或坐或躺，姿勢各異，煙氣裊裊，風卷回旋，香霧彌漫其間。猶如唐代詩人韓愈所詩：“疏松影落空壇靜，細草香生小洞幽。”據說魏晉南北朝時，有一讀書之人在此山苦讀，久而不得志，后入此洞，洞內飛出數燕，便在洞中領悟要津，后成仙人，人稱仙公。后來，游人來此登山，大多爭入洞中，睡仙公穴，托得仙夢，洗心革面，以求富貴。其實，夢非神靈所托，其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矣。

　　再往洞后走去，便是一塊平地，此處正是九華山之絕頂了。春風嗖嗖，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老林問我：“你怕冷？”我答：“山上與山下的溫差大，現在氣候有所下降，確實有些涼意！”他笑著把我引到涼亭內，指著前方對我說：“小周啊，你看！”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真有登高望遠才能領略得到的歡快。九華山前，峰峰相連，聳秀矗立，逶迤起伏，直向前撒去；俯城四周，環流左右，交道縱橫，車水馬龍；瞭望北嵐風云，云飛龍聚，春風嘶鳴，好一派壯觀美景喲！他說：“如果你有機會留宿一夜，晨起就可眺望東海日出，氣勢磅礴，雄偉壯觀；夜就可觀賞萬家燈火，流光溢彩，鶯歌沁耳。”我說：“是啊，多美呀！”重岡復嶺，影照木蘭九曲之玉帶，拔地穿云，擎天捧日，造化神秀，氣象不凡。目睹這一切，“景物無窮供眼界”，不禁油然而生，視覺與聽覺便隨之一起被震撼著。這無不讓人想起陳國柱的“長春嶺上屹晴空，重疊峰巒一望中”，也無不讓人想起李白的“翠影紅霞映朝日”、“登高壯觀天地間”。

　　據明代黃仲昭所述：“山川之秀，甲于閩中”。此話實在不假。怎不？登上九華山峰頂的涼亭，東可指點荔城鱗次櫛比華屋閣樓，西可傾聽人工湖泊東圳湖水搖蕩濤聲，南可悅目南北洋絢麗秀色，北可展望戴云山脈青黛風云，可以說莆田錦繡一目盡覽。尤為壯觀的莫過于那西側聳立在崇山峻嶺的攔河大壩（東圳水庫），橫立在九華山的天馬、鳳際兩峰之間，如鑲嵌在興化大地上的一顆璀璨明珠，照亮了莆田人民與自然奮斗的前進征程。1962年初冬，郭沫若曾描繪此景：“北瀨飛泉今化龍，木蘭橫跨起長虹。九華鑿破壺山劈，天馬羈銜鳳際通。名繼四陂成偉業，澤流半島頌豐功。萩蘆南水東連海，萬頃田圍灌溉中”。目睹東圳人湖，碧波蕩漾，粼粼生輝，人工創造的湖泊恩澤一代代畔湖而生的人們。看那半山腰上依山而建、風格各異的別墅小樓，正是洋邊村富麗堂皇的現代別墅區，人們已過上了幸福美滿的殷實生活呵！

　　環顧城廓四周，便可左攬紫霄峰、大尖山、襄山，右攬天馬山、石宮山、壺公山，青障相連，丘陵環抱，勢若列屏，猶如仙神捧珠奉天之奇態，使人如臨仙境。向東南方望去，媽祖神像面對海峽蔚然聳立，奕奕生輝，清風徐來，鷗燕翻飛，三五船桅點綴在畫一般的東海面上，令人贊嘆大自然的造化，而每當銀機從蔚藍的天空飛越而過時，那轟隆的嘶鳴聲震撼了整個群山谷壑，更令人心曠神怡。如今，興化大地許多國家重點工程項目正在投建，海峽西岸經濟建設也正在深刻地影響著莆田社會和經濟發展，一個經濟高速發展的莆田正在崛起！我感慨地對老林說：“老林啊，莆田如今變化得真快喲！不登此山，難見九華真面目！”老林微笑著頻頻點頭：“是啊！是啊！”

　　臨別時，夕陽搖搖墜在山巔，九華山沐浴在淡紅色的霞光里。那汩汩溫秀的詩情，那樣令人陶醉，令人神往！作為生活在九華山腳下多年的我，喜歡九華山古樸雄偉的峻拔，喜歡那峰回路轉的幽奇，更喜歡九華山風云秀色的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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