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淚的動物散文

　　前幾天讀過一篇文章《有淚水的牲口》，這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家里養的牛，只不過那時候沒有多加注意到動物也會流淚。

　　在我記事起家里就養著一頭牛，那頭牛是由爺爺從外人家買來的。在我的印象中那頭牛特別的高大，晃晃的毛，一雙外凸的眼睛，大大的鼻孔不是的喘著粗氣，長長的尾巴不住地摔打著蒼蠅的騷擾。左鄰右舍的小孩子都不敢靠近。怕它從鼻孔里發出那種牛氣沖天的氣體，因此我也不去靠近，直到長大之后才慢慢的和它熟悉起來。

　　那頭牛大多由爺爺來照看，給牛喂草，給牛飲水喝，給牛刷刷毛等。慢慢的我們長大了，這些事情我們也可以做了。

　　那頭牛對我們家的貢獻也蠻大的，它為我們家生了好幾頭小牛仔，記得最多的時候我們家里同時圈養著三頭牛，不過現在已經有近十年的時間家里再沒有養牛了。

　　爺爺對那頭牛照看的特別好，慢慢的也和牛有了感情。每當爺爺去看它的時候，它就向爺爺靠近，輕輕地撫摸著它的臉頰，還給它撓脖子下的癢癢。長大后我也偶爾學爺爺給牛的脖子撓癢癢，覺得特別的好玩，你撓著、撓著，它的脖子便越深越長。

　　冬天的時候爺爺把牛圈弄得很暖和，有時候，半夜里爺爺都會去看看牛，擔心牛圈有地方漏風牛會受凍。那頭牛也很聽爺爺的話，小時候，家里還種著一點山地，耕地的任務全部就交給那頭牛了。

　　那時它和一個鄰居家的另一頭牛合作耕種兩家的山地。說起來也很奇怪，耕地的時候有爺爺在，它就走的快一些，反之其然，無論我們用皮鞭抽它，它都由著自己的性子走，不過鄰居家抽的更加厲害。有一次牛給鄰居家耕地回來后，身上都被打爛了一層皮，眼睛里有晶瑩的淚水流出來，如泣如訴，像是跟爺爺訴說著心中的哀怨與委屈。爺爺看到心里特別的心疼！給牛的背上服了好幾次藥，我分明看到爺爺眼角的那顆淚珠。爺爺準備去和人家理論去，但最后也沒有去。不過還好，從那次以后，牛的身上再沒有爛過，可能他們家人也良心發現，毒打牛是不好的。

　　那頭牛有時候就開始犯牛脾氣，本來糧草就不富裕，還不好好的吃草、喝水。爺爺常生氣的說：“把你宰了算了，等著我那天吃你的肉“，不過直到爺爺歸真后也沒能吃上。

　　那時候，我經常發現過那頭牛的眼里有厚厚的黑色眼屎，我記得那頭牛有時候眼睛有些紅腫，但那時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看到《有淚水的牲口》這篇文章后，我想那可能是牛流過淚水后形成的。

　　在爺爺歸真的四十天的紀念日時，父親決定把牛宰了給爺爺倒油。不知道爺爺的心理是否愿意，但這也算是圓了爺爺的心愿了，從那以后家里就沒有再養過牛。時至今日，我常常懷念那頭牛，那頭會流淚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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