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的散文

　　幾乎每個女人，對情人節都存有期待之心。

　　就象每個人，都對情感抱有期待一樣。

　　今年的情人節恰逢元宵，是磊母親的生日。一大早，他就回了黑河。

　　什么情人節，什么元宵，和母親的生日比起來，都是浮云。

　　問題是，我的禮物呢，我的驚喜呢……估計他回來的時候會帶禮物給我。他不是不講究的人。

　　前一天，他倒是收到一份快遞。恰好我在，一看包裹上的名字，又是那個含笑。

　　拆開一看，是一條質地上等的褲子。褲型也不錯，看得出是經過精挑細選。尤其是，其中居然還附有兩雙雪白的襪子。

　　此女心思可見一斑。

　　我第一次知道含笑，是發覺他總是接到一個女人的來電。后來發覺，她是每天都會打一個電話給他。

　　從未見磊主動聯系過她。

　　他基本上會對她據實相告。比如她問他在做什么。他：“正送媳婦回家。”他會坦然我的存在。

　　然而她仍舊會來電。關注他每日的生活。

　　磊的解釋是，他們有一種發小的情誼。也曾經處過對象，因為一些客觀原因未能在一起。現在她已經結婚生子。兩個人之間就是朋友的關系。

　　但時間久了，我仍舊會有疑問。有一天聊天的時候，忍不住說：“誰像你啊，沒事和她扯什么犢子？”

　　他頓時瞪起了眼睛，覺得我這個所謂的“文人”，用詞如此粗俗不堪，玷污了他們純真的感情。

　　我：“你們那不叫扯犢子，叫什么？”

　　他：“我沒法和你交流。”我頓時覺得自己已經被打入愚蠢婦人行列。

　　就象現在，我忍不住問磊，節日前一天收到的快遞，是情人節禮物嗎？

　　他又覺得我不可理喻了。

　　確實像沒有修養的女人一樣，偷偷看過磊的手機。發現他相冊里，有很多含笑的照片。長相普通，是溫婉沉靜的女子。

　　不能說她長得好看，但不能不承認，她很順眼。

　　后來，磊帶我回他父母家過年的時候，他的手機經常隨手放。有時會讓我給他下載一些手機軟件。我發現，不知什么時候，他已經悄悄地把她的照片全部刪掉了。現在他的相冊里，大部分是我和花寶的合影。

　　男人都是現實的動物。

　　有時她又打過電話來，盡管他們之間的對話很簡短，我仍舊會對磊瞪眼睛。他鄭重和我談了一次：“她是別人的老婆，是別人孩子的母親，你明白嗎？”

　　我不需要明白，他明白就行了。

　　有時覺得他們比女人理性。能夠把屬于自己的，和不屬于自己的，分得很清。會有不同的對待，不同的給予。

　　而陷入情感之中的女人，往往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有時我也會想，含笑知道他把她的照片都刪掉了，只是為了怕我看到嗎？她即使知道，也仍舊這樣癡心不改，唯愿追隨嗎？

　　我知道她很愛他。如果一個人真的愛另一個人，是不需要她去告白，全世界仍舊知道的。

　　和磊吵架的時候，我也會想，含笑或許仍舊象平時一樣，會寬慰理解他吧？是否有些時候，他也非常依賴于她的給予？

　　他習慣了她的付出。比如氣溫下降的時候，她可能就會寄一件棉服給他。那種呵護。沒有人能夠拒絕一個愛自己、自己又不討厭的人，天長地久的溫暖和關懷。

　　她的存在，很多時候就是在提醒我，為磊做得太少。甚至還不如遠方的她。

　　我知道自己對磊，還沒有含笑的那種深情。

　　問題是，我對任何男人，也沒有這樣主動過。我極少主動給哪個人打電話，除非有事。只會偶爾回贈禮物。根本不會主動送物品給異性。我還是一個需要愛和溫暖的人。就象一只空杯子，還等待添滿。沒有溢出來的溫情，先去給別人。

　　但是我不能夠讓磊從這個角度想。我只是灌輸給他另一個觀念：“她還是不夠愛你。如果真的愛你，就會為你放棄一切了。離開丈夫和孩子，離個婚……有的男人愛上一個女人，連一個國家都可以放棄。象溫莎公爵。更不用說一個家庭。如果做不到，那就是愛得不夠。”

　　一邊這樣講，一邊覺得自己挺惡毒的。磊：“成年人都是有理智的。你覺得她即使想要放棄，我會讓她那么做嗎？”

　　我：“她要是真的想放棄，還用征求你的意見嗎？比如她現在就是拋開所有，不管不顧地來找你，就是不走了，就是要跟你在一起……憑我對你的了解，你是有良心的。你可能不要她嗎？”

　　磊無言以對。

　　我：“有理智的那個就不叫愛情了。愛情是沒有理性可言的……”沒等我說完，磊突然握住我的手：“那咱倆現在去登記結婚吧？”

　　輪到我無語了。

　　這屬于嚴重的跑題吧？

　　認識一個月就去登記？

　　用哥哥的話來說，磊這屬于打岔。打岔打得挺成功的。

　　然后他瞪我一眼。這屬于第二次求婚被拒么？

　　含笑，你知道你現在是別人平淡感情里的一個插曲和點綴么？

　　我還沒有感受到嫉妒的存在。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表現出抗拒。

　　還是給你們一點空間，任由你們自生自滅呢？

　　畢竟，如果你們能夠在一起的話，磊也就不會認識我了，是么。

　　有一次，聽到你打電話過來，而他的手機又不隔音。聽到你其中的一句是，“現在說話可能會給你帶來不便，不說了。”

　　看來磊告訴過你，我不喜歡他接聽你的電話了。

　　姑娘，浪費心思在別人的男朋友身上，做什么呢？有那時間多關心關心你老公不好么？浪費家里的人民幣，給別的男人買什么禮物啊。就算不愛你的丈夫，把錢花在孩子身上不行么？

　　你生病的時候，磊又不會在身邊照顧你。你遇到問題的時候，磊又不會傾囊相助。你有煩惱的時候，磊又不會替你排憂解難。類似的情況下，不都是丈夫陪伴著你么？

　　我真的不能夠理解她。當然，她也不需要我的理解。

　　或許，還是磊招惹過她，或是正在招惹著。

　　或許，磊身上有她需要的東西。雖然我還不知道，他吸引她的地方是什么。會引得一只飛蛾，這樣撲火。

　　旁觀的人總是太理性，不能理解身陷于中的癡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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