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再見不容易散文

　　兩天半的西安學習結束了，無論是視覺還是聽覺都是震撼。18日中午12：10，李偉博士以“天下教師一家親——長安行教師勇氣更新活動”為主線做了精彩的活動總結。說再見很簡單，最怕傷離別。第一個沖出學術報告廳，第一個到餐廳吃飯，第一個沖出鐵一濱河學校的大門。

　　學校門口沒有現成的出租車，使用滴滴打車軟件打車。也許是中午叫車的人多，也許不知道什么原因，直到1：10分才叫上車。

　　匆匆趕到酒店退房，讓女兒吃了午飯，一邊吃飯一邊規劃，我計劃去兵馬俑。因為在會議中，我“偷”到一大堆圖書，手中無形中多出兩個印有“陜西師范大學”字樣的灰色提兜，十七本書全塞進去了，沉甸甸的細細的帶子勒的手生疼，女兒拒絕出游，還因為15號在鐘樓鼓樓那里走路走的太多腳下磨出了血泡，所以不愿意再多走一步。我也特別想小孩子了，歸心似箭。等我們坐上511公交車時我只顧著和鄰座的大姐說話,沒有聽到女兒叫我，結果坐過了兩站地。售票員大姐就差把我吃掉了，她眼睛鼓的都快凸出來了，嘴里一直在嘟囔，可惜她的陜西普通話我只聽懂一句：“你家娃叫你，你都不待理的，看看坐過站了吧！”我們趕緊下車。在我出來之前某人還說我出門迷路，我告訴他還帶坐車過站的，果然又犯了同樣的錯誤。也許我天生就不是一個人出門的料。

　　在飄飛著細雨的夜，在古城墻紅燈籠映襯之下，古城西安竟然多出迷離的色彩。背著背包，一手拎一個包，我們娘倆終于站在了古城墻下了，因為來的早車站規定提前兩小時才可以進站候車。所以雖然有一些零星小雨我們依然被冷酷的鐵柵欄拒絕在門外，我們就去找地方休息吃飯，直到晚上十點左右才進站。一進西安站只看見人挨人人擠人，熙熙攘攘的人流像水流一般流動。抬頭看看大廳的電子屏幕不禁傻眼了：一片桔黃色無一例外地所有車次晚點。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待，無奈之下出站在火車站溜達。走著走著把我女兒給走丟了。剛剛還在我身邊怎么一轉眼就不見了呢？我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當時的無助恐怕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想象的。我耳朵“嗡”地響了一下子，看著行色匆匆的人群，瞬時黯然無色了。我要是給我愛人打電話他不把我罵死才怪。頃刻間孤獨無助只有一遍一遍撥打女兒的電話，可是只有“嘟嘟——”的忙音，沒有任何回應。這十幾分鐘就如十幾年一般漫長，終于女兒把電話打了過來，她把鈴聲調成靜音了，所以一直沒有聽到我的電話，我揍她一頓的心都有，只能壓下一腔怒火，問她在哪里?原來她轉到地下了，我在地上轉悠，差點兒沒有把我嚇死。

　　18日晚十一點四十六從成都開往佳木斯方向的火車在19日一點零五通知六點二十才會發車，我們車次的人毫不猶豫出站在火車站找了旅店住下了。五點半起床第三次進站，天上還在飄散著小雨。匆匆進站三出四進終于快能回家了。等到候車廳一大廳時看到根本就沒有我們那個車次的說明，嚇我一跳以為我睡誤了，問詢處仔細詢問過才知道又晚點了，由六點二十推至八點十分發車。耐心地等待，我從活動中心帶回的那本《教育與腦神經科學》都快看了一半了，而這本書空白處也被我涂涂抹抹的文字寫了十幾頁。因為電源關系，不能及時整理轉換成文檔，只能寫于書上了。終于可以和西安再見了，我想孩子想的歸心似箭了。然后就是漫長的旅途了。

　　20日五點半，乘務組宣布到石家莊太原的旅客全部下車，他們這趟車要原路返回。瞬時列車上怨聲載道了。去哈爾濱的小姑娘眼淚立刻就下來了，就這樣我們被列車無情地拋棄在太原。隨著人流流出火車站，何去何從？正好在列車上認識了辛中歷史老師高老師，在火車上說過幾句話，她帶兒子去西安學習，也在這趟車上，終于找到作伴的了，我們一起找了旅店住了下來，現在不稀圖什么了，只希望給一張床可以把胳膊腿兒伸直了躺一會。開好房間我們四個就沉沉睡去，下午兩點多我們兩個大人先醒了。倆丁丁一直睡到下午六點鐘。我在朋友圈發布滯留太原的消息，同事菊宅老師說他兒子在太原上班并且給了我他的電話，我們打了兩次電話，剛好他這兩天也打算回家，我們可以作伴返回石家莊了。有一個同學告訴我我們高中同學軍強也在太原并且給了我他的電話。當和軍強打通電話的瞬間，我感覺在太原才踏實了一點，于是我們約好見面，算一下我們已經整整二十年沒有見過面了。即使見面也象在做夢一般了。晚六點多，同學和他愛人，我和我女兒，四個人在晉陽故事相聚了，我的故事里又多了許多故事。記得當初在逃離西安時一直在發布消息，大家都在安慰我，感謝這一路追隨下來的熱情的朋友，有你們在我的感覺更溫暖。我并沒有著急，雖然心里特別特別想念我那兩個孩子，我愛人把孩子照顧的很好，天天晚上和他們語音半小時。今年春天我自己去廣州出差五天倆孩子在家挺聽話的，雖然牽掛但是沒有太多擔心。我把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每一次經歷都記錄了下來，寫出自己的感受，太原的滯留會在我和我女兒人生之路留下傳奇的一筆。

　　老同學見面了！同時我們還在微信群里直播互動，感覺大家的關系瞬間特別溫馨了。軍強沒有什么變化，比我們最后一次見面白了胖了不少，多了許多中年男子的穩重與沉靜。我們最后的一次相見還是1996年高中畢業后的一次聚會。這一別就有二十年了，我打趣他妻子，你管的我老同學不錯啊！當年那個黑瘦駝背的小帥哥不見了哈！她妻子告訴我我是這二十年來第一個到太原拜訪他們的。呵呵，我在心里默念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巧合。我哪里知道軍強在太原啊，我又哪里知道天下大雨我會滯留太原啊！我們一邊聊天一邊吃飯。大家聊興很濃，一桌子菜到沒有動幾筷子。一邊說著話，軍強把我明天回去的車票都給訂好了，我當時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告訴我車票和車次后我才明白過來。這就叫“老同學”，到“地主”這里一切他做主！

　　時間過得飛快，當年的事情很快被回憶起來，我們仿佛回到我女兒這個年齡依舊神采飛揚。三個半小時在爽朗的笑聲中飛逝。分別的時間到了，呵呵，不說再見，因為我不知道明天我在哪里。同學妻子說：明天走得了就走走不了還住這里，多謝了，我是能走絕對不會多待一分鐘了，感謝！市里的同學熱情挽留我告訴他們我必須回家，改天再聚啊！再說我能不能回石家莊還是未知數呢！說再見真的不容易啊！

　　21早晨去火車站出票。現在要做的是靜等開車，收拾行李退房。結果我和女兒一路小跑到了太原火車站，908次停運，退票。這是第二次接受退票這一無情的現實了。到一號售票廳辦理手續，我實在太想回家了，不放棄一切可能的機會。在一位不知名字的帥小伙子帶領下，把車票改簽為k1578次列車。順利通過檢票口，找到所在臥鋪車廂，松了一口氣。誰知道半個小時以后列車乘務員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冷冰冰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列車晚點，發車時間不確定，乘客可以退票可以等待。也許我們要面臨第三次退票了。后來我們一商量，只要有一分可能開走就不退票。好多人都下去退票了。12點53分，晚點一小時四十三分的火車終于開動了。我從18日下午兩點至現在，歷時三天整整七十二個小時才得以快回到石家莊,這一次的再見真不容易。但是收獲是滿滿的。那厚厚的一摞書，女兒從沒有抱怨總是搶著去拎，因為她知道媽媽愛書如命；這一路走下來，只要自己去求助總有人相助，感謝那些留下名字沒有留下名字的好心人;這一路走來，心態是平和坦然的，女兒跟我一樣會想出各種辦法去應對所有的突變。我問她：我把你扔到太原，可不可以自己回去？回答是肯定的。那么我相信行走中的教育比任何說教都具有說服力。

　　西安，再見。行走，想說再見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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