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喝酒散文

　　曾經看過夢牛先生談喝酒的文章，很有同感。山東人喝酒和北方人是一樣的豪爽。我在山東有親戚和朋友，知道酒席上的熱鬧與氛圍，也懂得情意篤深和貪杯的苦惱。酒，真是愛你有多深，恨你有多悔。

　　認識酒還是在小時候。記得小時候讀小學的時候，正值國家三年自然災害的時候，人們大多過得很艱苦，沒有糧食吃，只能吃湯菜米粥過日子。糧食少了，酒就幾乎沒有了。當時的地方上雖有酒店，但很少有賣酒的，所以那時的小青年們只會每天干活，不會去尋喝酒。當然也不知道酒的味道是啥樣子的。

　　村里有幾個喜歡喝酒的，沒有酒喝會罵爹罵娘的，我們喚他們為老酒鬼。他們一旦沒酒，就像蒼蠅一樣亂轉，會千方百計地去尋酒喝。有時，供銷社的下伸店里偶來了一點土燒酒，幾個酒鬼會結伴蜂擁而至，提著酒瓶很快把酒壇買空。買到酒后，他們會像魯迅先生筆下的孔乙己那樣，在店里買點油煎花生米和蘿卜干，沒有菜，幾個人舉著碗圍在一起痛痛快快喝一頓，又時喝得興致了還又唱又跳的，喝醉是常見的事。

　　到了夏天，實在沒有酒的時候，他們會結伴去遠處的河灘邊采摘野葡萄，不就怕荊棘剌傷腿，把采回的葡萄放在木桶里發酵，經過幾天之后就變成土制的葡萄酒了。然后，酒鬼們又會聚合在一起，快樂地分享自制的美酒。到了冬天里，一矣缺少酒了，有酒鬼們會覺得寒冷得不行，有人曾經偷偷去藥店買回酒精沖了水喝的，有的喝過頭了，把肝臟和胃也喝壞了。回憶那一段歷史，酒鬼們也常常會感奮得流淚。

　　前些年來，筆者走南闖北的，參加過許多正式非正式場合的酒宴，在山東朋友家舉辦的宴席上，我裝作不會喝逃過無窮盡的勸酒；在四川參加會議的酒會上，我裝作胃病發作沒喝一口……在多種場合大多能把握好自己，但也有一次是失誤的。記得那一年，我在北京參加一個全國性的征文評審活動。結束前一天，單位的二位女領導一定請我去景陽飯莊吃飯。我推辭不了，只得與其前往。席間坐定，服務員送來了飯菜，還有一瓶瓷裝的山西汾酒。我想，我絕不能喝酒，在女子面前喝酒多難為情。后來經不住她們的勸說，我放松了警惕，我想：堂堂一男子難道真的喝不過女的，就興奮地你敬我敬地喝了起來。喝到后來，女士提出還要來一瓶，天哪，這是怎么回事？我突然蒙了。那一天，我喝得爛醉，這是我人生經歷中惟一喝醉的日子。后來是小車司機幫我送到招待所的。一位記者朋友知道了來看我，他笑著對我說：“你怎么能喝過黑龍江的女同志？她們是從小長在黑龍江的……后來我知道：女同志一旦會喝酒，男的十有九個會倒下……”我聽了，才知道自己是自不量力而造成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這喝酒的故事真是幾天幾夜也講不完。歷史劃過了半個世紀，翻過了的日歷都是鮮活的記憶。當今的世界一切都在變化著，當人們重新認識和熟知酒的時候，酒已被認作一種特有的文化傳播，酒圣杜康的故事和酒的發展史開始家喻戶曉。如今的商店和酒樓，各種各樣的酒任你挑選，高檔、中檔、普通的任你挑選。只要你的經濟實力可以，你就會各買各的，甚至可以換換花頭。但喝酒和抽煙的人是一樣的，大多抽或喝一種牌子，這對他們來說是叫做順。當然，凡喝高級酒的人，一般沒有特殊情況的人家不會買，常喝者除了大款外，大多不是自己所買……

　　喝酒據說也有好處，只要適當喝一點也無害，對身體有好處。但任何事情都應有個度，喝酒也是，過量了就不好，是會傷身體的。今天的國人，對酒已經不再陌生了。面對千百種酒，戀酒者該怎樣才能恰到好處地喝好酒，實在是一門高尚的應對學問。

　　一是要把握尺寸。如果喝酒接待人，雖然要體現東道主的熱情，但也要適可而止。被敬的主角，不能因為要受敬而來者不拒。如果酒量小自己喝酒沒把握，決不能硬撐著去喝。有些人醉酒往往是經不住別人的敬勸，對敬酒者不設防，到頭來醉酒出丑，弄得十分難堪。

　　二是要經得起沉悶。有些酒席由于缺乏核心人物操作，沉默少言的酒席顯得十分冷清。有些人最怕酒席冷清喝悶酒，總想設法打破尷尬局面救冷。主角中的助手就會擔起熱鬧的角色。救場需用酒量去說話，起碼要帶頭喝一杯，有時甚至三杯。一旦激活酒席，好喝多喝者大多會醉酒。

　　三是要不硬撐。坐在酒席臺上，應當倡導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但有的人正好相反，他們雖然無多大酒量，但卻不好意思拒絕別人倒酒，沒有多大酒量硬撐著，到頭來喝多受罪的是自己。

　　四要保持著低調。低調就是腔調，就是贏家。酒席上說話權與酒量是成正比。也就是想多說話的，就要多喝酒；或者只有多喝酒，才多有滔滔不絕的發言權。這是無形中形成的酒席臺上的“潛規則”，凡是酒席上喝多醉酒的人，大都喜歡出場挑戰張揚好出風頭，引火燒身。酒場少說話，最好裝成面露微笑的啞巴，少喝為宜，也不失為上策。

　　五要堅守住防線。防醉意識對喝酒人來說特別重要，是堪稱第一道防線，只有守住這道防線，才能保持清醒頭腦不醉酒。守住這道防線就是不時地告訴自己不能喝多了，喝多了容易出洋相。

　　六要坐得穩酒場。特別是慶賀節日或喝喜酒，人逢喜事精神爽，朋友和熟人多，勸酒敬酒多，走來走去的友人好不熱鬧。只要做到你敬我不喝或少喝，只要不主動去挑戰，就不會醉酒出洋相。

　　喝酒不是說不好，喝得適量，快樂無限，喝得超量，危害無窮。喝醉了就會出現床上夫妻背對背的現象，弄得親情不親，愛情不愛，實在需要校正。千萬別相信：“感情深一口悶，寧愿醉倒地，不能傷感情”之類的話。要做到量力而行，常念：“酒逢知己千杯少，能喝多少就多少，朋友只要感情深，一滴不喝也拉到。”看來喝酒也是一份應對人情的藝術。

　　喝酒，要倡導好朋友真真切切，好親戚熱熱鬧鬧，只要管住自己的耳朵，管住自己的嘴巴，常常提醒自己別喝多了就好。有哲人說：喝酒，每到激動處就要想到擰緊意識的閥門，只有這樣，才能喝出酒味，品出酒文化。可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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