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輕淺,一起等時光老盡散文

時間：2024-11-07 12:54:45 散文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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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輕淺,一起等時光老盡散文

　　有生之年，若是得以相逢，就當婉爾一笑。

暮云輕淺,一起等時光老盡散文

　　暮云輕淺，再無它愿。那些從指間消逝的流年，如同煙花墜落，都只是美麗了你我。

　　八月的悵惘幾近飽滿，仿若三月的花香盈袖，四月的芳草連天，再也尋不回印象里溪水汩足而過的愜意。

　　一直目光殷勤望眼欲穿，想要理智一點都不得。貧乏的現實讓隱藏的理想漸顯急迫與不甘，恨不得有某種神秘的力量憑空為我支起一雙翅膀，爬山涉水奔往臆念中的遠方，將所有的景象揉碎放進眼里藏進心里。很多事情，起是往后，越是難以再找到最初的純粹。看書寫字，不能再維系內心的平衡，十多歲以來就籌劃的自由與遠方，是有一輩子堅定不移的信心，只是不再有等待與平靜的韌性以及足夠的自信。需要的全神貫注，不再持之以恒。

　　仿佛這個烙進眼里的夏季，燥熱并不足以攏亂心智，或許是將要過去，此刻也顯得靜謐而安寧。把所有丟在一邊，天真地想跟著這種節奏漸行漸遠，稍漲的興致還未熨熱，輕易便失去溫度，塵埃再也飛不起來。

　　長時間被困于一種低靡的情緒之中，有如反復的夢境，無端地周旋，找不到出口。峰回路轉的思緒努力揮動著困頓的長鞭向未知的前方馬不停蹄，散漫的心思揮撒著慘淡的現實越發惆悵，一種沉寂的蔓延悄然無聲，被禁固的身心和著形影不離的辛酸笑也從容，回味悠悠暗淡的往昔，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或許是覺得不妥，或許是覺得難以忍受，急迫想要尋出一條出路。誠心總結往日的是非錯對，順著時間潮汐泱泱的回溯，有些印象如同冬天里的風，冰冷刺骨，又如晨曦般輾轉即無。不肯就息的夜晚，在沉寂的空氣里，披著早已被吞噬的水份，僅有的一絲堅決，于一片渾頓不清的墨色里漸漸破碎。現在終于明了，是從五月起，將寫了半年的小說完稿，之后竟不知以何樣的姿勢站立于空白的時間，含含糊糊之中，竟以一個下滑的姿勢，迅速地跌進潮濕的沼地，縻爛已及的時間不再讓無謂的心靈做一絲一豪的掙扎，如蟬一樣靜靜回到繭內，埋進地里。

　　當一種抵擋，逃一種失望。

　　這樣無知無覺已步入八月中旬，是在一個百無聊奈的夜晚看到別人走過你空間的痕跡，方知，你的生日將近，剎時覺得夜太過沉寂，光線稀弱的地方深淺不一的黑暗有如抑揚頓挫的墨色。終究還是控制不住下沉的心思，隱約覺得錯失了這殷實的華章，手法生硬，不知如何祝福。

　　想要寫些文字給你，這是此前就棲息于心里的句讀。在這特別的日子，若是奉上，是覺得時辰剛剛好，只是漸顯貧乏的困頓受惑于山窮水盡的心思，楊柳曲折的心事望不斷燈火闌珊的險阻，枯竭的靈感無法駕馭早已死去的雙手，終還是不知道如何將往昔里的點滴一一拾起，望向向晚的暮色，怕終究還是趕不及。為這遲鈍懊悔不已。

　　都說亡羊補牢，什么時候都不會太晚，不管如何咀嚼起來都有一絲自欺欺人的意味，但終究還是將這畫梅止渴掩耳盜鈴的幸福棄之不得。

　　起身走向窗臺，不見雨疏風驟，花殘柳敗，卻是晨光暗淡，淺薄的睡意匍匐于窗外淡淡的墨色里水花千疊輾轉即無。從記憶里輕輕走進，不甘與不就，不情與不愿，怯生生切斷了退路。相濡以沫的歲月，未曾朝夕相處，何以相濡以沫？或許一直都未曾真正明白，又或許一直有種患得患失，仿佛與同樣心意相通的同學六七年的時間，終究不敢放任過多的情濤。耽于相忘江湖的憂慮，又理所當然接受你遞過來的恩慈，笨拙地不知如何回應，就這樣一直看你在悲傷里抽絲剝繭，紡織快樂，然后將快樂的錦衣裁剪，分給別人，唯獨沒有自己。

　　為之我感到悲傷，只是無事無補，說到底，我并不能成為你。于你，只是明白，未曾知道。隱約明白你心里最重要的那部分表情，或許一直都未曾真正懂得，你掛在微笑背后的苦澀。又或許，你想，終究是要過去的，最深的話說給自己聽，所有的傷痛、悲傷，敞開的心菲，仿若波瀾壯闊的大海，只會自己獨自吞咽。歲月里有眾多的事情碰之不得，又棄之不得，只能用一塊結實的網將之狠狠包裹，放在內心深入某個人煙稀少的角落。歲月如風，浮生若夢，那些爬進眼里的情煙愁霧，那層彌漫在城市上空的夜幕，蟄居于八月的客棧，幾度繁華，幾度悲涼。有些感情，有如畫外音般總是不經意被遺落，獨自漸漸老去，徒留失望染重了相向以背的身影，不知荒蕪了誰的心田。

　　時光匆匆而過，并不能被留住。像落花一般，揚揚灑灑，水花千疊，即使如黛玉般整日憐花悲慟手把花鋤，仍是不能將之攘括。與你初識，想想也是兩年以前的事情，迅速如此，或許往后的時光也是如此匆匆而過。這樣想來，或許更為慰藉一些吧，到底是有更多的把握，將所有的感情守得天長地久、遍地生花，若一夜之間老去，也免去了過多是非錯對。然而到底是尋之不得，只能依著它們循序漸進。

　　那時并未包藏禍心，卻一樣活得小心翼翼。一個人看書寫字，自話談心，偶爾的機會知道了好心情，將內心的故事演練成文字，獨自看著由自已一手操導的電影，曲終人散。然后遇見你，隨后看到你的文字，即使早已做好了足夠的準備，未曾料到淺淺的悲傷也會如此迅猛。想起至今為此難以丟棄的情結，曾以為自身在時月里累積的痛苦與愧疚已經鈍化，但那記憶又似乎是身體里唯一有生命力的東西，永遠是新鮮強烈的，一旦發作起來，就不會有半點緩和的余地。

　　想發設法為自己開解。那時早已明白，想起，或忘記，都只是自己一廂情愿的選擇，沒有人強迫，說到底只是不忍心而已，只是更相信了而已。那些文字，無論是誰，你的，亦或是小米的，那段時間看得最多，或許是因為懂得彼此都是同類的女子，不是殊途同歸，也要兔死狐悲，所以會格外用力吧。在時間荒洪里趕路，為這同類的愛而陪感幸運。順著這些皺褶，摸到各自薄涼的心思，你到底是個讓人心疼的女子。我想把更好的一切給你，卻忘了自己也是一無所有。事到如今，已是沒有過多的勇氣，沉浸于這些低淺的情緒，所以一再狠心，不再看一文，亦不再寫一字。

　　我亦是一向感激，感激的不是時間，而是那刻的遇見。就像晚晚說的那句一樣，浮生里的萬千臉孔，讓我因你們的存在而倍感榮運。時間在消逝，很多東西并不能被挽留，然而一直都在。有如很多以前看過的電影，在刺青店里，年輕的女子一年一年來此刺同一個印記，老板反復追問，里面有什么樣的故事，她只是笑笑，說如果還有明年，我就告訴你，然而許多年過去了，那些過去的時光猶如許多年前過去的感情，早已不復存在，而有些東西，是可以停在心里達一輩子之長。現在想來，憶起安妮的那句話：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起初的起初，彼此就沒有隱藏。

　　是沒有隱藏。陷入無愛的恐慌，而選擇愛同類，這愛可以步步為進，亦可以退而求次，都還是彼此的天涯。我愛你，彼此不欠距離，不欠坦誠。這種坦誠，應了狐的比喻：如同繁花開在正確的季節，盛開的時候盛開，凋零的時候落地為泥，都是心甘情愿。只是我終究還是有些遺憾，看多了消逝，不能幸免有過擔憂，自己的一輩子并沒有多長，并不能將之守得多遠。彼此的感情方式，彼此都明，沒有過多有意無意的噓寒問暖，亦沒有機會活在現實里提供舉手之勞的幫助。你一向包容，我一向感激。

　　電腦散出的熱氣吹在皮膚上將悄然走遠的心思拉回現實，收起零零散散的思緒，想在心里描摹出你的模樣，掛于墨色的夜空，終還是難以下筆。繚繞的困頓，恍惚之間似乎自己也不被記得。長棲于腦海里的女子，或許眉目清澈，眼波流轉，或許笑容可掬，淡然篤定，只是困惑于拋之不去的陰影，眼神之中流露出小心翼翼的疲倦。逃一種失望，尋一種方式去抵擋。

　　這不過是心里的輪廓，是可以與文字完美吻合，彼此的認識也只能言盡到此，文字以外的世界，都未曾提起。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如何向你開口，我對你沒有必要隱藏，卻總是緘默。流淌于身體里的情愫，仿若一幅十天九地的牌九，不得自己做樁。我從來都不感到悲傷，只是逃不掉失望。或許正在一點一點變成停不下失望的女子，對很多事情都不帶有希望。能夠放下的，一早便已放下，不能放下的，以一個女子的感性，是覺得沒有什么比內心更為重要，更難以成全。若硬說有，那便是感情吧。然而這種感覺又覺得很奇怪，或許對此的相信并不足以讓自己全力以赴，以至于缺失感一直都在，到后來，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在追什么。或許是因為大家都有，并不想比別人缺少什么；亦或是一門必修的課程，倘若拿不到滿意，難以心滿意得；又或許只是一幕插曲，在獨立的內心上演，并外界的存在并無太多牽連聯。我知道我們需要感情，即使未能明白它的內涵。就如往昔與某人一起的那么長一段時間，彼此都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始終不忍怪罪。記起簡幀的那句：旦夕之間，情知對于生命的千般流轉，盡須付與無盡的忍愛，深情即是一樁悲劇，必得以死來句讀。時間難以挽留，難以記住，唯一的方式只愿時間的荒冢里對得起自己的內心。

　　對于你，我總是無從說起。即便我們從未謀面，你仍然時常讓我感到無比挫痛，欲說還休。也曾在心里小心描摹你的模樣。給我一個[窗口，我必看清你全部的世界，是覺得沒有什么比眼睛更為直接。所以那樣的描繪，覺得最能神似的是那雙眼睛，有如黑夜里明亮的星辰，只是從不與人對視，風平浪靜，卻仿佛有萬千可能。想象該稱以何樣的背景，應是時光正好，萬花齊放，艷剎芳華，微笑落進眼里有厚實的甘甜，無限流連，外陽西下，斜輝遺落在瓦楞之間形成擴散開來淡淡的光暈。細細想來，隱隱約約在夢中與你離得過最近，你逃一場婚禮，我逃一場追殺。聽你說起的時候，我在心里暗自遐想，若是得以在同一個空間，或許能夠演變成一場華麗的盛宴。貌似我們都是有點不思悔改的女子。

　　不想理會與時間和空間的對峙，我們分居兩個不同的城市，無所謂誰纏繞于往昔尾隨而至的夢魘還是沉浸于更加龐大間續不斷的記憶碎片。你不知道我的牽連，我亦不知道你身處何方，過得可好，有生之年，若是得以相逢，將想象兌換成現實，若分明地感知到眼睛里的微差，是置若罔聞還是婉爾一笑？說到底，我們都是心里缺少依附感的女子，對事事沒有足夠的信心與耐力，固執己見，不動聲色追索一種存在，即使虛無。長久壓抑，只有在夢中才會放開自己哭出來。為此，怪過自身的不幸，無端眼睛里多了許多故事，抑揚頓挫的情濤，如同奔馳而來的傾城月光，太過龐大而孤單，不容易被了解。或許這些都不是重要的吧！恍惚之中有種溫度早已抵達，仿佛一直在籌劃的遠方，隨著噠噠的馬蹄絕塵而去，長途跋涉，住在蕭穆低沉的老房子，清晨醒來，立于荒野，木質的門窗散發著清淅干凈的檀木薰香，穿越微薄的光線早早便已抵達。棲于心里，溫暖而踏實。

　　我們在網上相識，除了彼此在屏幕上的故事，從未涉及到現實，已然像相濡以沫多年的至交。一路相伴，你的壓抑與努力，我亦看在眼里。梳析雜亂的心跡，正在一點一點變成控制力強的女子，遙望迂回曲折的一路，即使沒有怨懟，始終無法放下當初，幸好有你在身旁，即使不言一語，亦勝過無數。僅僅喜歡這樣的方式，我們或許有太多相似的地方，生活之于我們來說習慣于逆來順受，宿命里不可避免地流離失所。人的一生能夠有幸碰上懂得的內心，極為不易，自當珍惜。

　　我自知對你并沒有隱瞞的必要，起初就沒有對你假面之心，所謂的勉強支撐的堅強也就子虛烏有。隔于單薄的熒屏，無心探究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也無須有所疑慮，將內心陳年酸腐的記憶統統刮離，和著鮮為人知的念想寄往人煙稀少的遠方。

　　輕輕松松，無牽無縛，哪怕暮云過了，哪怕時光老盡。是一直有這樣的愿望，相扶穿過向晚的暮色，一起看時光慢慢老去。這個中的熱度，有如這幾天我一直想說又沒有說出來的一句話。我說，我要寫一些文字給你。

　　我一向失約，漸漸不再輕易許諾。自這個八月初，就在告誡自己，就此不再碰文字，對文字這么多年的灼熱，并未能贏回已心。一個人過久沉溺于自編自演的世界里，與現實的生活始終有一紙之隔，在歲月里緘默，紛至沓來的無望，并不能視若無睹。任憑它們以時間為引爬滿衣袖，仿佛折斷的柳枝本就無心挑起纏綿的留戀，無力放任細雨縱橫，灑濕一身。

　　曾以為文字可以一直為伴，只是在不肯將棲的夜里獨自聽著潛藏的低訴，不再能夠心安理得梳理夜夜清唱的慌張。我想我寫來寫去，仍發現自己很失望，故事總是以悲劇收場，自己入了戲，別人未曾入戲，覺得很累。偶爾感到缺失，聽見心底的聲音，就像某種修為，不甘心拋卻塵緣，達不到圓寂，所以一直在質疑。看見的感情，都依附于塵煙，成不了極品，就像某人說的那句，即使再過宏偉，亦是海市蜃樓般的過眼云煙。即使心里難過，亦不會過多贈送自己不多的感情。

　　或許我是真的失望了，太多的人過來指指點點，相識了很久的大哥，突然說我在浪費生命，浪費時間，浪費才華；相識很久的朋友，只是淡淡的說：末，我再也找不到黑色的文字。想想也是，再也難以打動自己，全部已成垃圾，沒有必要再寫下去。

　　然后就是八月初的某一天，再次爬上好心情，看到你六月發的那篇文章，時間荒洪，你一直在，很是愧疚，言謝終究感覺淺薄。貌似我總是后知后覺，黯然開頭，失望收場。很多話，即使換個時間說，仍是如此，我仍然一向感激。那時的邂逅，是此生美麗的遇見，本是可以一直如此走下去，快樂長伴，歡松相行，只是苦于都有困惑。很多事情，我們都不愿向彼此道破，并不是有所隔閡，只是不想大家都陪著一起難過。我已經很久不去碰黑暗的文字，希望自己可以未曾見，得以遺。有些痛，大底都在，是不想連痛都痛得沒有顏面。時間越走，越是容易失望，想看淡，最后往往看破，以至回首的時候仍是生無所念。同是女子，我知道，誰都不比誰好過，很多悲傷，就像失控的水龍頭，奔走在控制之外，自己的感情淺薄，不能跟上風的速度。我把你放在一隅，如同放置另一個自己，希望它能隨意健康生長起來。

　　那一天晚上，在QQ上看見你的生日，憶著度過的時日，想趁著這未晚的行歲，將你鎖在心靈深處，如同小心翼翼存放在香頁中的書簽。經書日月，粉黛春秋，縝密的心緒，忽明忽暗如夜幕下的螢火，閃爍之間瞬間老盡。我始終在想，若遇無傷，年華可否不再虛設？

　　十分冷淡存知已，一曲微茫度平生。很偶爾地看到這句話，之后不可避免地喜歡，將在寫在白紙上，一遍一遍。往后的歲月或許還長，未來未知未定，并不能預料什么。不想蒼茫地拾掇幾縷遺失的鉛華，捫心自問，何時得以緣聚，心里飽合的滿足，是因為自身的肯定，不管時光如何穿梭，這流年的扉頁里，你不會與我遙遠。彌漫于眼瞼里的痕跡，是會像天邊裊裊的云煙，縈而不散。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再說話，任何事情于指尖不過是淺灼的浪花，沒有半點波瀾，早已過了揮霍的時代，看書寫字，到最后，再也想不起自己的故事。

　　很牽強地想要維持一點幸福感，就當從來未曾遇見，偶然想來，終還是困于自給自足的虛無。仿佛山林向四季起誓，海洋向沙灘起誓。向來情深，奈何緣淺。想起那時看《阿飛正傳》，兩個受傷的女人，曾經都已以是他的最后一個，當她們都被阿飛拋棄的時候，看到她們在樓下爭論，無非是愛誰多點少點的問題。其實細來想想，都是輸家，有什么好爭的，無論是誰，在被他拋棄的時候，就已經輸了，這樣努力地強撐著一口氣，無非是想證明什么。

　　一個人若沉靜太久，提筆就不知道該寫些什么了。正如不說話太久就不再想說，太久沒寫東西連寫的念頭都沒有。然而，所有的心事，不過是一株遲遲未能盛放的蓮，仿若印象里的畫面，古裝女子于月光下焚香撫琴，夜風挑拔額前的發跡穿風拂面，幽幽緬懷的流年，仿佛客死他鄉，沒有來日方長，一直閉于記憶里。

　　對彼此的期望，是要做一個安靜的女子，活在當下，有足夠的理智與心力撐起時歲的考驗。即使間或厭倦，仍可以無限于空間來回穿梭進退自如，與生俱來的偏執陰影和缺口若棄之不得，要學會與之其存，即使是沙，也要做那只經得起磨礪的蚌殼，讓它在時光的流逝中漸漸柔軟。散步養花，沉淀心情，要相信那些迎面而來的風風雨雨，艱難困苦，都是抵達前方的必經之路。

　　你好，我好，這或是至今為此潛藏心底能夠拿在手上掂量的最低最真最后的愿望了。即使同一條路，也不能趕上與人同走終點，誰又知道往后要怎么樣呢！是自己要成全手上的時間，一年也好，十年也好，或許一輩子并沒有那么長，不想茲生縱多細枝茉節。有時，是想在一夜之間老去，什么十七年少，什么二八韶華，統統都不要，輕而易舉，守得云開見日明，如同別人將感情守得天長地久，遍地生花。什么都已經塵埃落定，未來未知未定，終將化成夕陽西下的煙云，再沒有什么變故，什么強硬的事實，失望的鞭撻，可以改變這亙古的事實，借以來腐蝕不被世居所容的堅持。如此甚好，未及的祝福也不會因為自己的欠妥在心里隱隱不安了。

　　落落，知道你明白，很多東西，即使不摸不碰，卻仍舊像宿命的胎記般形影不離，是以覺得悲傷，覺得無望。以前尚且還覺得，幸好還有文字為伴，不至于覺得太貧瘠，隨著時間漸行漸遠，終究還是有點不明就里的失望。我給相識了很久的朋友留言：潛移默化般淡去的微光，世居的情愫悄然隱藏，不能徹底兩立，視之不顧，又不愿唯諾附勢，軟骨趨時。我對自己說，若猶疑可以下酒，現實終可一葦渡杭，前程更可一醉方休！然而該走的，該留的，誰又能說得清呢，自己也并不能掌控。或許，很多事情，從一開始，就沒能正真懂得。仿佛一直描寫的感情，無論以什么樣的方式呈現，即便相忘江湖在前，山窮水盡悄然重逢在后，都不過是錦色無常錦上添花的一場驚喜，又怎能輕易說服自己全力以赴呢。如此想想，是不該讓安身立命的道義絕塵而去。塵煙雖俗，如今卻不想棄之。

　　我現在的確想要尋常。即如樹，若能順時順律，四季長青，平平淡淡，心如鏡面，或許正是我所求的幸福。一直無望，時間越長，內心越是殘缺不全，苦不堪言。很多時候，我在想，一直不肯成全的，都是自己，孤注一擲，曲高和寡，各自吞咽，切已之痛，那樣的感情，一生有一次就已足夠。一輩子或許真的沒有多長，繾綣在腳下，能夠讓自己亂了方寸的理想，到底是無以計量。到最后，誰也說不清，是在還前世的債，還是積后世的德

　　很多事情，慢慢的知道想得再多也是沒有結果，于是索性不再思考，按照尋常的姿態，即使山窮水盡，為這種閉門造車所承擔的后果，到底是應該的，沒有什么當初若是如何的話說。接受不了的東西不強逼自己接受，不熱愛的生活方式，竭盡全力尋找新的支撐點，對物質不過份依賴，對當下不過份不滿，對未來不對分飄浮，對感情不過分期待，所有的事情，現在是希望它尋尋常常。

　　很多事情短暫，并且無常，生得虛幻，輕易便釀成了現實與夢想之間的一線冰涼。盡管如此，我相信還是有些東西可以看作比這泛泛的一切更重要，甚至是可以延續到現實生命之外，成為一種超越時空的信仰，支撐著塵寰之上的微薄生命，得以渡過那些語盡詞窮遲遲鐘鼓的漫漫長夜。我只要你也相信。

　　生命里來過的人，仿佛一汪清水，或許是因為曾涉足其中，知道深淺弊漏，總是有不明就里的難過與念想。事到如今，我只能祈禱，得以尋常生活尋常過。

　　此生，若是能夠相逢，就當婉爾一笑。即使行歲已晚，仍要和你一直等時光老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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