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散文

　　真是奇怪。

　　他們怎么就那么地聽話，趕他們下坑，他們就一個接一個的，沒有絲毫反抗地，自己走進坑里。難道，他們不明白，那坑是為他們而挖的。他們走下去的結果就是死亡？不可能不明白，槍口都對準著他們的胸膛了，他們應該明白。只要稍微懂得思考的人，都明白，都應該看到結果:死亡。可是，結果是他們沒有一個人反抗。他們順從地被驅趕，安然地站著，等待槍聲響起。血流出來了，流出他們的胸膛，他們也只是動了動，然后倒下，眼里沒有怨恨，嘴里沒有叫喊。

　　真是奇怪。

　　他們怎么就那么地聽話，叫挖坑就挖坑，叫抓人就抓人，叫趕人就趕人，叫開槍就開槍。他們一個接著一個，沒有絲毫地反抗，拿起鐵鍬，拿起槍，對準那些無辜的人，扣動扳機。看見血，他們難道沒有一絲的同情心、憐憫心，還是，他們都沒有心？不會的`，只要是人，都有心。他們都是人，都是有父母兄弟姐妹妻子兒女的人，可他們怎么就——

　　真是奇怪。

　　他們覺得很好玩嗎？他們很喜歡聽爆炸聲嗎？他們喜歡聽別人的哭喊聲嗎？要不，他們為什么那么地高興，看見投放下的炸彈，沖天響起，那一棟棟樓房倒塌，那手無寸鐵的人，哭喊著救命的時候。還是他們不知道，他們只要輕輕地按開關，一個個炸彈就飛下去，朝著手無寸鐵的，一群群人，之后就是血肉模糊，之后是難聞的尸體腐臭味在空氣中彌漫，穿行。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看他們勝利的歡笑，就知道，他們明白一切的結果。

　　尸體，腐爛的尸體堆積著，蒼蠅黑壓壓地飛舞，烏鴉在天空盤旋、叫喊……

　　奇怪嗎？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這一切，只有這樣才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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