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六十九歲的父親散文

　　早上翻看微信，看到妹妹在微信中祝父親生日快樂，內疚的我忙拿起電話。

　　電話那頭是我剛響了一聲就接起的電話：“麗子……”熟悉的父親急促的聲音，我說：“大，您做啥呢？今天是您生日。”父親遲疑了一下說：“我正在地里，有點豆子熟了，你媽去幫人收土豆去了，這幾天忙，需要人的地方多，每天早上走晚上回，沒休息時，豆子再不收都掉地上了。”他說著話時從電話那頭還傳來費力的摘豆角的聲音。因為父親有類風濕，手指變形到幾乎不能干什么活，平時都是母親在照顧父親，而母親父親都是農民，沒有退休工資，一年收入就是靠半畝地的收成以及母親幫別人打工，我們姊妹四個我與妹妹在外，兩弟弟在老家，父母干什么活幾乎能少麻煩弟弟們絕不麻煩，弟弟們也十分辛苦，兩位老人從來告訴孩子們一切都好。近幾年父親用他堅強的意志改變了飲食，戒掉他喝了快半輩子的`酒和愛吃的肉，沒想到被困家里七八年的父親竟站起來了，他能騎著電動車出去與人聊天，更讓我們高興的是他能自理了，還能幫母親干很多活，這讓我們做子女的少了很多自責與牽掛，每次打電話他總說很好很好！

　　電話這頭我蒼白地說著讓他注意身體的話，能摘多少摘多少，讓弟弟們幫幫忙，父親還說起大弟出去了，走時把小狗留下現在沒打電話，母親晚上睡不著覺牽掛著，我忙告訴大弟與弟媳都很好，他們每天微信上都有消息，在外面打電話費用高，告訴母親放心好了，不要擔心。我說：“今天您中午摘完豆角母親不回在外面自己吃點吧。”他說不用，自己回家做飯，晚上母親回來時還要準備好飯，他不停說：“你媽更辛苦，早上走晚上回，中午地里吃干糧，你們多心疼她，我干活知道輕重，你媽干活太賣命，唉，怕她身體受不了啊！”

　　每每過節，遠在千里的我們姐妹只能用電話用微信來祝一聲：“爸，生日快樂，身體健康。”或給父母一些錢，而這些對我們兒女來說仿佛已是孝順，而這一切遠不如騎上車子和父親一起去摘豆角更加溫暖，遠不如親手為父親點上生日蠟燭，在歡歌笑語中度過每一個生日。前幾天看到一句話：天底下只有父母的愛是讓兒女漸行漸遠。其實那個父母也不想讓兒女離開，也不想讓孩子越走越遠，可又有哪個父母為了自己把孩子留在身邊。為了讓孩子們能有好的未來，在父母的目送中我們越走越遠，直到今天作為女兒無法經常陪母親洗澡逛街，無法每天下班繞道看看父母，無法每年陪父母過個越來越少的生日，無法每周去給父母整理打掃，無法……太多太多，這種心情只有遠嫁的女兒能體會！

　　今天是父親六十九歲的生日，而父親正在烈日下用帶病的身體干著農活，年老的母親在給別人收土豆打工掙錢，而我只能用這無力的文字做些記錄，記錄著我的父母的生活，也記著父母的生日，也記著一次次良心的譴責，一次次做為兒女的責任，提醒著自己如何做女兒、兒媳、母親，愿天下父母安康，愿父母能原諒女兒一次次的無奈……

　　中午，打電話時父親正在吃泡面，那時已是下午一點，淚又一次涌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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