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榕樹春暖花開-散文

　　《蝸居》的電視劇曾熱播一時，很遺憾當時我沒有看。當然現在也不想去看了，就好比一種時尚的東西，流行的時候你沒有跟風，過了也許提不起興趣了。不過，我很喜歡蝸居這個詞，用它形容自己在溫州的陋室，再恰當不過了。我租用的房子大概也就二十幾平方米，不是蝸居又是什么呢？

　　房子不大，租金便宜，生活起居還算方便，當初也就考慮到這一點便租下了，一住就是四年多。妻子兩地來往，在家里住慣了寬敞的房子，蝸居在這里，覺得窩囊，免不了抱怨。我只是笑笑，認為住久了會習慣的。就像兩個人一樣，相處長了，眉毛鼻子都看順了，日久生情，就會念她的好。

　　我租的房子，地處城郊結合處，距火車站很近，坐公交十幾分鐘，交通便利。不是某某小區，但鬧中有靜，有點像賈平凹先生的靜墟村的味道，正如他所寫：”如今，找熱鬧的地方容易，尋清靜的地方難；找繁華的地方容易，尋拙樸的地方難，尤其在大城市的附近，就更其為難的了。”慶幸的是我在溫州就尋了這么一個棲身之地。

　　房子前后有窗，通風采光。尤其是傍河而建，有江南水鄉特有的風味。打開窗簾，就是一道風景。窗下，是一條彎彎的小河，偶爾有幾條小船，往來穿梭，打破水面的平靜。間或有一兩只小鳥從水面掠過，蕩起一圈圈漣漪。每逢端午，足不出戶就能看到劃龍舟，分享到“龍保平安”的祈福了。河面不寬，一座小橋連接南北，清晨、傍晚會有一些人倚欄而坐，小憩而談，全然沒有都市行色匆匆的身影。盛夏之時，晚飯過后，小橋是人們休閑納涼的好去處。夜深人靜，我偶爾也去坐坐，遙望那深邃的天空，感受那習習清涼的晚風，獨享那份靜謐，身心總會為之一悅，暫時忘掉了漂泊異鄉的孤獨與煩憂。

　　最妙的是隔窗相對的那棵榕樹了。有了它，河面好像變窄了。一簇簇樹枝伸到河面上，一伸手仿佛可以觸摸道到它的枝丫。樹葉青翠茂盛，看不出它的主干在什么地方。那么多的綠葉，一簇堆在另一簇上面，不留一點縫隙。偶爾有幾只鳥兒撲扇著翅膀飛出，嘰嘰喳喳地叫著，才想起它不是一幅靜態的畫。榕樹四季常綠，冠如巨傘，一半橫臥在河面上，給美麗的溫瑞河增添了一道亮麗的風景。午后、黃昏，人們都喜歡三五成群地聚在榕樹下，或聊天、或下棋，或者只是靜靜倚靠著，看那滿目翠綠的葉子，看那婀娜多姿的枝條，隨風搖曳，怡然自樂，好不愜意。海子曾說，面向大海，春暖花開。我想說，面向榕樹，春暖花開。

　　談笑無鴻儒，往來是故人。每每朋友來玩，覺得居室環境不錯，頗有幾分得意。好友小姜，臨窗放釣，喜不自禁，過了一把釣魚癮。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看來我是揀了一塊風水寶地，蝸居陋室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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