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散文

　　夜，已經很深了。可可刷著微信，圈內已經沒有了任何動靜。老公出去打麻將，在11點半的當兒，可可打了電話，說是這一局結束就回來。12點。12點半。……

　　可可獨自躺在床上，思緒像泄洪般打開。她摸到手機，情人節的屏幕美輪美奐，手指輕輕往上一滑，依舊是原來的樣子。原來情人節除了商家制定的封面，更多的內容還是當事人內心的狀態。撥開情人節虛掩著的門，我們看到的是更多的日常生活。

　　夜，靜的出奇。就像微信圈內的景象，依然停留在最后一次打開時的樣子。也許此刻有很多人都沒有睡，但是人們都在觀望中沉默，在沉默中觀望。情人節，本來是紀念一對為愛殉情的勇敢的人。現在，我們對愛大都心里沒有了底，哪能奢望勇敢去愛呢？怕自作多情，怕失望受挫，怕情被辜負，怕被人忽悠……

　　聽說，最深情的男女之愛莫過于日常陪伴。而在婚姻飄忽不定的今天，成家變得異常艱難。從“恨嫁”“逼婚”“催生”這些字眼中就能窺見一斑。人的生理結構雖然沒有什么變化，但是人的心理防線和思想城池卻日益變得固若金湯。婚姻和愛情，早就隨著網絡的升級，不斷刷新著屏保和級別。陪伴看似容易，其實有時候就是在空耗生命。輸不起的青春，誰愿意把生命空耗給一個未來沒有定局的人。

　　可可作為獨生女，肩負著贍養父母振興家族的重任，幾十年如一日努力打拼。身后有父母深沉的愛，但未來卻很不確定。本來打算要孩子，老公卻管不住自己，到現在都不回家。要個孩子如果還是重復自己的生活，可可真不敢直面細想。童心未泯，是文學意義上的呆萌崇高，宗教意義上的靈命自然，但是在現實生活中讓人百般無奈。

　　可可打開了自己鐘愛的站，那些別人的文字似乎進入了夢鄉，一點都提不起自己的心意。可可要梳理一下凌亂的思緒，她打開電腦，碼字讓她的心靈漸漸沉靜，她呼吸均勻，心馳神往。只有在文字里，她才能自在脫俗，清新如已。

　　文字，帶著自己的溫度，活色生香在真情實意的感受里，才能感染別人。可可和老公認識太偶然了，根本沒有任何文學作品里的美妙，甚至有點稀里糊涂。只是父母用過來人的眼光和推斷，證明差不多匹配女兒的基本條件，就拍板定案了。兩個完全陌生的人要一起生活，朝夕相處，看似容易，其實太悲催了。

　　就拿春節在哪里過，這樣一件簡單確定的事情，就能生發輻射出無數個現實矛盾不和諧。買禮品、穿衣風格、去了呆多久、能否受人待見等等的細節都讓人焦躁。可可想著寫著，鑰匙在鎖孔中轉動的聲音劃破了思緒。老公躡手躡腳循了進來，看到可可在寫東西，歉意滿臉。本來想發泄的心情突然釋然了，已經過了最佳睡眠時間，可可關了電腦，背對著老公躺下。一會兒功夫，就聽到勻稱的呼吸聲。

　　簡單，真是不容易啊！老公倒頭就能睡著，這讓可可真是羨慕死了。可可睡不著就品著微信里的文章。她突然看到一篇作家陳嵐的《上海姑娘，不是逃飯，是逃命》的文章，把我的思緒拉回到了劉若英郭小東主演的《新結婚時代》。在階層自然浮動的唯一通道-------婚姻中，我們需要擦亮眼睛，否則無論是高攀還是下嫁，都將面臨著吃不了兜著著走的悲慘命運。陳嵐以為：“除了自然的進階之外，任何以欺騙、道德、輿論綁架或者失序暴力，如阿Q最向往的暴力滾牙床，去改變階層及自然婚配取向的，都是赤裸裸地耍流氓。”

　　婚姻的序幕一定，必須是兩情相悅，兩家彼此笑納，尾聲必須絕對要以成家為最終目的。那種斷層式，跳樓款，滴血版的婚戀模式，根本無法達成中國式幸福版的“家和萬事興”。別人憑什么跟你其樂融融，您有拿什么換來融融的快樂？

　　睿智的前輩們早就給婚姻定了性：交換！戀愛時分，人們都在小心翼翼地掂量和斟酌著彼此的軟硬實力，光鮮的場面背后，一定是辛苦的掙扎，苦心的盤算，精致的營造，哪有隨隨便便的繁榮和盛大？要不，怎么會有“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初婚都在磨合，不僅僅在磨合脾氣性格，更是在調試我們幾代人打造出的一種心態和慣性。

　　喜歡讀書的可可，文字帶她在睿智的實務梳理中進入了夢鄉。她老公因為要上班，可可睡醒時已經早就出門了。可可想，如果情人節他再沒有非凡表現的話，她就假寐不起床，讓他下班回家沒有飯吃。畢竟，所有的反思都得有一場無形的報告，沒有明確的態度怎么行呢？

　　中午老公回家，一手背在身后，嬉皮笑臉地說：“今年情人節，大街上連朵花都買不到啊？”很顯然是在試探可可的心意，哄鬼呢？可可不以為然，嬌嗔地讓老公把背著的手拿出來。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頓時魔術般閃現在可可面前。可可破涕為笑，花枝亂顫般去廚房為老公弄吃的。女孩就這么好哄，男孩要聰明懂事，家和還是有可能的。如果女人世故到了寧可用買一枝花的錢來買幾捆大白菜，那男人的品位和家庭的格調也提高不到哪里去。

　　居家處事，我們需要煙酒糖茶，需要米面鹽醋，也需要水果蔬菜，更需要美酒咖啡玫瑰香檳，否則我們過得有啥勁頭。可可喜歡文字，老公喜歡麻將，本來都是無可非議，但是老公讀不懂可可的心意，尤其在特別的日子里，有意無意讀不懂都是一種悲哀。還好，他們不存在階層上的懸殊，平頭百姓之家而已。

　　我們鐘愛的事兒，一般是我們的精神之家；我們鐘愛的人兒，自然是我們的情感之家；我們的房子屋子，就是我們世俗中的家。只有到家，才能自在。只有回家，才能放松。大家小家，既是情懷，也是追尋。心中那個清晰的坐標，滋養著我們的身心靈魂，“家和萬事興”不僅指世俗的家庭繁榮，更指我們要在精神和情感上學會自適，和自己融合相處。只有和自己處好了，才能談婚論嫁，交際談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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