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小女散文

　　一、家有小女初長成

　　我家小女巧舌如簧，不是自夸，是被逼承認，因為往往某事和她爭辯起來，我必處于下風，最后不得不拿出家長的權威來壓住她。她說：“你們做家長的就知道逼迫我們小孩。”“那是你們先不聽話，我們才逼迫的。”“是你們先逼迫的，我們才不聽話。”像這類似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常有發生。

　　我們出去散步的時候，常聽她講故事。她口齒伶俐、思路清晰，常常令路人側目。她給我講《花仙子》每種花代表的含義；給我講《奧特曼》保護地球的幾種方法；給我學四川話《貓和老鼠》的經典對話；給我跳《天鵝湖》舞蹈片段……善于表演，人多的地方更是人來瘋。她常常語出驚人，令我刮目相看，她把她的許多故事書贈與學校，她說：“盡管我很舍不得，但是贈人玫瑰、手有余香。”我常常想：或許我完成不了的當個作家的愿望，她能幫我完成。

　　這樣的功底，一般人都說：“你的小女兒成績一定很好吧？”聽到這樣的話，我常常不知怎樣回答，令我難過的是：每每去接她，都要等到最后一個出來，又被留下！她的作業常常重做再重做。語文方面，她的理解能力非常強，往往能揭示文章的本質，卻與答案不符；作文洋洋灑灑我驚嘆她的敘事能力連她初二的姐姐都達不到，卻嚴重偏題。所以她的語文沒有得到過高分，語文老師見到我常常批評說：“你的孩子特別善于狡辯。”我想她肯定是遇到和我一樣的難題：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英語老師也不喜歡她，因為她公然指出：英語老師在班上“挑撥離間”，我說你怎么能“口出狂言”？她說：“老師在班上分組搞英語競賽，哪個組的高分就得到嘉獎，所以每個組之間關系很緊張；又因為每個組內部有拖后腿的，所以搞得小組里的人也不團結。”我說：“老師是想通過這樣激發你們每個人學習的積極性。”“實質上她造成了我們班上沒有了朋友！”她一語中的，我無語。

　　只有班主任數學老師夸過她：“你的女兒真懂事，中午吃飯的時候，常幫我收拾東西，還說，老師你辛苦了。真的，我們只要聽到這句話，心里不知有多感動。”大概也就托嘴甜的福，所以常常當個“行為規范標兵”、“禮儀監督員”什么的。期末總結：姐姐能拿個貨真價實的前三名，而她只能拿些沒有實質的水貨。

　　對于孩子的教育，我承認我是很無奈的，以我的意思：放任自然，要成才自成才強求是無用的。而她爸爸的意思：小時候必須按照某些框框來督促她養成好習慣。我們常常為怎樣教育孩子的事爭得面紅耳赤，最后總結：壞習慣都是我慣成的。事實上卻實如此，學校也站在她爸爸一邊。我的教育就是養成一個調皮搗蛋鬼！我自食其果就是：孩子中沒有一個怕我的。

　　二、和女兒的一席話

　　在和女兒復習課文的時候，正好有篇文章叫《坐在最后一排》，有個女孩子認為自己長得丑不討人歡心，于是默默無聞的坐在最后一排自暴自棄，最后幸運的被老師發現了她的優點，贊揚和鼓勵使她一躍成為班上的第一名，可見，老師的肯定能激起孩子多大的動力。

　　我問女兒：“你想被老師發現嗎？”女兒狠狠的點頭。那你覺得，你有什么優點能被老師發現呢？女兒一臉的茫然。我對女兒說：“老師向我告狀，你總喜歡搶著回答問題。你答對了，老師會怎樣？”“老師說坐下。”“那答錯了呢？”“老師讓站著聽別人回答。”“你沒有想好為什么冒失地站起來呢？媽媽知道你想讓老師表揚你，注意你，但是很多時候，像你這樣反而讓老師生氣。老師會把回答問題的機會給誰，他心里是有數的，可能要借此機會表揚一個人，也可能借此機會批評一個人。你總是搶答，破壞了老師的計劃，一節課只有40分鐘，他們有自己的規劃。

　　“青蛙會整天整夜的呱呱，金雞只在黎明時候打鳴，你覺得哪一種聲音你更喜歡呢？當然是大公雞。你想讓老師注意你，發現你的聰明，這個時候，你應該細聽，別人都回答不出來你再回答出來，你就是金雞了，老師自然會表揚你。

　　“喬小葉，在成績沒有提高的情況下，她也沒有向老師提任何要求的，盡管老師已經注意到她并喜歡她了，她問自己：我有什么資格向白老師提要求？對嗎？所以，你想要得到老師的表揚，只有把成績搞上去，像喬小葉一樣得第一名，老師想不重視你都不行，對嗎？你覺得有困難嗎？

　　“我們來分析一下，你的成績為什么上不去？除去休息和上課的時間，如果，你有十分時間自由時間，你用了四分去看課外書，媽媽知道你愛看書，腦子里有許多想法，但是只能用嘴說，卻是不能寫出來，為什么？因為很多字不會寫，還有很多錯字，寫出來別人也看不懂，還有思維的混亂，這些其實都是現在要學的基本知識。你想當作家，而你寫的都讓人家看不懂，腦子里有再多的精彩故事奇異想法，但是你不能夠確切地表達出來，怎么行？所以媽媽覺得目前你應該把更多的時間用在老師的要求上，先把字寫會寫好。喬小葉現在已經是個作家，媽媽看過她的書，她還是《讀者》的專職作者，在你這個年紀，她也是用了整夜的時間去補做丟下的作業的。基礎的學不好，是當不成作家的。

　　“你還用了三分時間時間去玩了，媽媽知道你玩的時間很少，總是偷偷摸摸的坐在課桌上玩，自從媽媽答應你做完作業就可以玩，不再給你布置額外的作業，你倒好，老師總是說你隱瞞了一部分作業。這是媽媽感到最羞恥的事情，你不是抱怨媽媽總是喜歡姐姐不再喜歡你了嗎？因為媽媽認為撒慌是讓人最痛心的事，如果你想讓媽媽表揚你愛你，媽媽和老師的想法一樣：你必須拿出值得表揚的優點來。

　　“這樣，你就剩三分的時間來學習了，這在學生時代怎么可以呢？我知道，你們班上有許多學生請了家教，報了，他們用了八分的精力和十分的金錢去學習。媽媽條件不夠，也沒有足夠的陪你的時間，對這一點媽媽是慚愧的，媽媽也想給你一個自由自在的童年，但是，在這個大家都在跑步，你一個人慢騰騰，你一定就會落后的，你拿什么來得到老師的表揚呢？我們只有扎扎實實的做好老師交代的本職作業，再認認真真去復習，也一定能趕上他們的，你覺得對嗎？自己覺得委屈是沒有用的，喬小葉不是也說：‘我一往的憤憤不平和自暴自棄是多么的無知和愚蠢，我的虛榮和脆弱讓我受到的傷害是罪有應得，因為我從來就沒有引以為榮值得驕傲的基本！’

　　“你能再靜下心來好好體會這篇文章作者的心思嗎？她現在是大作家，但是那時候跟你是一樣大的，她心里想的是不是也是你心里想的呢？她的經歷是不是也是你曾經有過相似的經歷呢？她最后的積極向上努力成了第一名，媽媽也希望你也能那樣，只有細致地打下基礎，以后才能準確的表達自己看到的想到的，成為你想要的當個作家的心愿。你覺得媽媽講的對嗎？”

　　三、給女兒的一封信

親愛的女兒：

　　一轉眼你就快到十四歲了，長成了和我差不多高的大姑娘了。

　　記得你在四歲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散步，綠柳婆娑，你張口就說：柳樹的頭發又細又長，風媽媽正給她梳頭呢。我當時驚為天人。你常常語出驚人，有一次你躺在地上的草席上，局促的空間你滿意地嚼著餅干，我正在為每天的開支煩惱呢，你突然喊：媽媽，我好幸福啊！我問：我們沒有房子沒有家，哪來的幸福啊？你說：有你有爸爸啊，還有餅干吃。我瞬間眼淚就出來了。有時候你教會我很多。

　　很多家長都會為孩子入學受盡苦惱，上幼兒園時，我們外地戶口的就得一家一家的跑，私立的幼兒園上不起，公辦的又進不去。快到九月了，酷暑天，我們用自行車馱著你挨個地吃閉門羹。走到七寶中心幼兒園門口，因為你爸爸焦慮地東張西望，一個不小心，被校門口的一個水坑絆倒了，把你從后車座上摔下來，磕破了幼嫩的嘴唇，正巧有位老師走出來，你顧不得哭泣，跑上前去拉住老師的手：老師，你就收下我吧。老師看著你，心疼你，狠狠地批評了你爸爸，然后果斷地幫你辦理了入學手續，了結了我們多日來的煩惱。

　　上小學的時候，我們又開始東奔西走，因為很多證件不達標，多數都被拒與門外。有天晚上出去散步的時候，你對我說：媽媽，我對月亮許了一個愿。我問，你許的什么？你說：希望能被這所學校錄取。所以孩子，我們能在這所學校學習不容易，希望你能珍惜，并能愉快地在這所你期待的學校里生活。

　　其實，媽媽對你的要求并不是很高，只是期待你能健康陽光地生活，保持善良的品質，能做到站在別人的立場上替別人多想一想。媽媽當然希望你的成績是優異的，如果做不到最好，但至少不要成為老師的憂患，老師有那么多孩子，管起來很麻煩，媽媽只要求你不要成為別人的麻煩就好了。媽媽對你的表現一直都是滿意的，最近更是進步著，媽媽知道你是優秀的。

　　最后，媽媽希望你看完這封信后，能好好的想一想，最后能笑一笑。

　　——你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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