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的人間四月天散文

　　這人間四月，風如你筆下那般輕盈；春如你筆下那般光艷；云煙如你筆下那般娉婷；燕如你筆下那般幸福呢喃；蓮如你筆下那般在夢里水光中蘇醒。

　　我立在紅塵這端，守候四月。只見你，邁著蓮步從桃花深處走來，空靈飄逸，清新婉約。我只粲然而笑，告訴你：你那些繾綣雋永的詩句，早已鋪滿了這個春日，成為了四月里最美的風景。而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的人間四月天？

　　每年的四月一日，我都會在開滿桃花的樹下，于腦海描摹你的樣子。柔媚靈轉的眼神，恬靜婉約的神情，淡雅芳菲的身影，還有那才氣的光芒在空中彌散。

　　一直想用心涂抹一篇文字，給你，卻擔憂沒有芳姿纖筆，亦有沒有繡口錦心，無法用我的殘篇斷章描繪出你這一代才女的靈魂。

　　今日得閑，靜靜地喝一盞茶，翻一翻這么多年來珍藏的，有關你的一切書籍：《永遠的林徽因——林徽因經典作品集》、《美麗與哀愁：一個真實的林徽因》、《林徽因尋真》等。心中又是思緒萬千，為你的集萬千才華于一身而敬仰；為你在疾病纏身與惡劣環境下，仍執意留在祖國的高尚情操而贊嘆；為你受得了學術上的清冷與寂寞，受得了生活上的困苦與磨礪而佩服；為你情感生活里，那幸福而值得典藏的浪漫而神往。

　　請允我，說說你那值得世人典藏而神往的情感童話。

　　英倫初識徐志摩，你那時正是二八芳華，情竇初開。他，溫文爾雅，飄逸英俊，知識淵博。你們是郎女皆有才貌，一見傾心。你們那般相愛，卻最終各自轉身，天涯遠去。這樣凄美的`愛情是我所傾慕的，最深最真的愛，有時候不一定要相守白頭。

　　世人都憧憬這般純潔的愛情，卻無法做到，何況還是你那般清純的年紀。情到深處，管他世俗倫理，管他閑言碎語，和愛的人天涯海角不離不棄，才是初戀情結的體現。你，終是你。痛徹心扉地愛了，又決絕地轉身。因為你善良的心，不忍傷害無辜的張幼儀。只是，你的離去，還是未能挽回他們的婚姻。沒有人錯，如若追究，怕是那月老牽錯了姻緣線。

　　你，再見他時還能心懷坦蕩，熱情卻平和地道一聲：志摩。戀人做不成，做朋友，這又是現時分手后的男女們無法企及的事情。因為，那得有多好的自我情感自制能力，才能保持那份純真。

　　而徐志摩這位熱情灑逸的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直陪伴在你的左右。直到英年早逝，也是因為來聽你的演講而化成云煙。

　　猶記得他寫給你的詩：我是天空里一片云/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訝異／更無須歡喜／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芒。這樣的詩，讀來讓人心柔柔地疼，明明愛著，卻演變成此情可待成追憶，歲月緩緩地就蹉跎了兩個人曾經的愛情。

　　梁思成，你理性思考后下嫁的夫君。這個男人，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不單單是他對你的呵護備至；也不單單是你們相互扶持為祖國的建筑事業所做下的巨大貢獻。而是，明明你已下嫁他為妻，他還能大度地包容你精神上愛著他人。

　　他去處理你昔日戀人徐志摩的后事，帶回他飛機失事的殘骸，交于你手中，看你為他失聲痛哭。你把這一片殘骸懸于床頭，意為把死去的他留在了身邊。梁思成從未為此心懷芥蒂，還能與你一起同眠于被徐志摩注視的塌下。

　　如果說，是梁思成不與已故者爭風吃醋，亦不去計較你的過往曾經。那么，對于后來你與金岳霖的愛戀又當如何解說。

　　你對梁思成說，你愛上了金岳霖，你痛苦同時愛上兩個人，他亦痛苦即將失去你。只是，他是那般的深愛你，還能把選擇權交到你的手上，并祝福將來你們的結合。這樣的胸襟不是每個男人都有，這是愛到極致時的體現。

　　好在，命運最終注定他才是陪你到紅塵盡頭的人。有人說，你不曾真愛過梁思成，我知道，你是真愛著的，只是那愛是在朝夕相處中，晝夜更迭里緩緩經過時間歷練沉積而來的，禁得起一切風霜雪雨。

　　金岳霖，寫到這個男人我這容易感傷的人更不禁神傷。為你傾盡流年，孑然孤立一生，一直追隨你的身影。這亙古不變的愛戀，試問，世間能有幾許？

　　你們彼此傾慕，到那時，你向他告知你的夫君大度之言行。金岳霖卻說：“思成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他是真正愛著你，不愿你受到一點點委屈，我不能傷害一個真正愛你的人，我退出。”殊不知，他這樣的愛，更為博大，更為被世人所瞻仰。

　　從此以后，他成了影子，你到哪，他便到哪，有人逐花而居，他卻此生不渝地“逐林而居”。

　　然而，我感動到淚流的還是另外一件事。你紅顏多薄命，命絕惡疾。之后，那一年，那一天，他邀集你們共同的朋友，眾人納悶，不知其因。他站起來說：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看到這里，我記得，我的淚是大顆大顆地往下掉的，為你，為他，為你們的情。

　　或許，只有你這樣的女子才能讓這樣的男人甘心情愿，日夜記掛一生一世，亦無怨無悔吧。

　　三段愛情，三曲傳奇，三部童話。后世女子艷羨你的聰慧絕倫，亦艷羨你的情感在這三個男人中穿梭，卻把握好了那個不易把握的度。

　　只是，誰能如你那般，成為一個時代的顏色，那顏色，歷久彌新，經久不褪；誰又能如你那般一首《你是人間四月天》成為一種經典，這種經典在歷史的長河里，不斷地繁衍出新的意義；誰又能如你那般，半生顛沛為建筑業與國家做出莫大的貢獻。誰都不能，那么讓后世女子繼續傾慕下去。

　　你終究是你，無誰可替代。

　　那么，你到底是誰的人間四月天？是他？是他？還是他？

　　其實，你是整個人間的，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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