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的沸點散文

　　我流淚而又不告訴他為什么，是因為正飄蕩心頭上的“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題記

　　一

　　中考失敗，我成了這所普通高中的一員，從踏進這個學校的第一天起，故事就開始了。

　　不可思議。我居然在第一天騎車去學校的路上玩笑著對好友倩和璐說，這所學校的好男孩很多吧，可能的話，我會把他們一網打盡。說完立馬裝出那種壞壞的笑，好友一年的驚恐狀。

　　正當我忘乎所以的時候，車照直向一個男孩的后背疾沖而去，在好友的驚呼聲中，我猛一帶剎，車在男孩背后很近處停住，而我卻重重地甩了出去吧。

　　那時正在校門口，我意識到自己的那份狼狽多么的引人注目。死要面子的我不敢賴在地上等人來扶，急急的站起，又急急的拎起倒在地上的車。而他，擋了我的道讓我吃了苦頭的男孩卻繼續和他周圍一大群朋友興趣盎然地聊天兒，全然不知他背后發生的一場好戲。終于，在一片哄笑中，他回過了頭。

　　于是，看見了那雙明澈的眼睛，那張清爽的臉。當時我沒想的太清，只知道推了車倉皇而逃。等我在十米處回頭，還見他在不明所以地張望著。

　　他那天穿了件淺綠色的T恤，遠遠地看去就像一株小草。雖然我知道用什么“一株小草”來形容一個男生是極其幼稚可笑的，但是我不會改，就因為那深深烙在我記憶中的淺綠。

　　二

　　在校的日子正好。平靜舒心的時光中，我們一步步走向成熟。在這段幸福的日子里，我認識了不少學長學姐。一次說笑中，竟然有人在我面前提到了他——那一片抹不掉的淺綠。我就此知道他有個很有趣的別稱，其實是很弱智很好笑的一個稱號，這里我不便寫出。我們幾個私下里就叫他的別稱，可叫來叫去對他什么都不了解，盡管他在我的視線里時隱時現。

　　一晃就快到一年了。我那一網打盡好男生的玩笑到底是玩笑。至今連讓我永遠銘記的是那抹淺綠。我很有些無奈，事情終于有了進展。

　　是他，那片淺綠！意然自投羅網，他認識倩，他和他的一大群朋友要通過倩和我們認識，成為朋友。一切好突然，突然得我老是不肯相信到終于肯信時就用慣用的調侃為璐編織了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笑說是一個美麗無比的開端。而璐卻叫嚷此事一定與我無關。兩人賭咒發誓要驗證一下，爭吵以“交朋友就交朋友，誰怕誰”的共同語言作結。

　　放晚學，我與璐像赴死般地悲壯沖出校門。

　　我們與那一大群隱約得身影交上了朋友。最開始的對話竟然像踢球似的互有攻守，少男少女彼此為博得對方好感，言談中總是盡力顯示自己的機敏與智慧，如果真有誰將那些記錄下來，恐怕會被用作后來的戀人們交談的范本。

　　上學放學。

　　爬山.燒烤.鉆山洞.跳跳舞機。有了他在一起，這一切看似平常的事悄悄地改變我那“交朋友就交朋友”的初衷。

　　在佯裝傻的日子后，那一次郊游出現了根本的轉機。

　　他在很賣力地為燒烤打尋柴禾的時候弄破了手，鮮血滴得大家原本輕松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那紅紅的血讓我觸目驚心，但我實在不能像電影里那些女主角那樣大驚小怪。也不便毫無顧忌地替他包扎傷口，我只能匆匆遞去一張紙巾后假裝漠不關心，站得遠遠地。而我心里卻在想，這么粗心的男孩，傷口會不會感染。

　　一切在戲劇化不過，那晚的晚自習為了掩護朋友，我很義氣地逃了課，無處可去，卻有他陪了，一晚上都在河邊游玩，聽他講了他的一些。而我，時爾談談自己。彼此思想情感的交流雖不是淋漓盡致，但也互有觸動。該開始的到底已經開始。

　　我第一次心甘情愿不想逃，這連風都知道。

　　三

　　在我就要深信我與他之間的那份情感會地久天長的時候，我們的相處開始出現一些明顯的不和諧。在最初的一陣子，我告誡自己要理智，把一切視為正常。而他，總是用那種焦急萬分的話語把我的心變冷。我們都相信會越吵越好。

　　為了配合他，我努力改變自己。其實在不知不覺中，我讓他改變的更多。無數次的妥協。冷戰，貌合神離，竭盡全力傷害對方，全在無意中。盡管一次又一次的心灰意冷，我還是強作鎮靜地等著他的電話。

　　四

　　我想對他說，我在他心中已不在重要。

　　他一定會否認。

　　我已失去耐心。在一段煩亂中.抵觸情緒影響下，我想到了是否可以逃逸。

　　雖然冷戰日久，但我們誰也沒真想就此分手。我流淚而又不告訴他為什么，是因為正飄蕩心頭的“也許放棄，才能靠近你。”

　　他曾說過我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驕傲。看他笑意盈盈信誓旦旦的樣子，我心里一陣溫暖。只是我并不想讓他一生中“最大的驕傲”那么輕易的出現，所以我寧愿自動退一步，只做他生命中的驕傲之一。足夠了。

　　那可以減緩的速度，使我再也無法升入他的心靈驛站。那短暫敞開的心窗，由于我遲疑延誤，又緩緩關閉了。

　　從這個午后，我們離開彼此的世界，走的平靜又安詳。

　　我來不及將離別的神傷凝聚眼眸，來不及也無力綻放一次絢爛。

　　其實我想永遠做他的驕傲，欣賞他那因我而幸福的笑臉。

　　五

　　說能忘記，誰能騙誰。

　　你知道，我不會。

　　記住了那雙清澈的眼，那張清爽的臉，那片淺綠。

　　冥冥中，我寫下這樣的句子：寒冰也有沸點。遇上他我心存感激。雖然彼此都是生命中的匆匆過客，但我真想陪他走一段。

　　淚——潸然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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