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宏 李慕鴻
王勃的《滕王閣序》雖是一篇駢體序文，但聲情并茂筆端含情，文辭富麗曲調(diào)宛轉(zhuǎn)，通篇光彩閃爍如萬斛珠璣。下面，筆者擬就文章的美點進行解讀。
一、層次井然、脈絡(luò)清晰結(jié)構(gòu)美。《滕王閣序》可分四部分，首尾相承，自然流暢。第一部分開篇即從地域特點落筆，介紹洪州的地理風貌。“臺隍”句緊承前文對洪洲地貌的介紹，“賓主”句開啟下文對與宴人物的介紹，過渡自然。二、三段為第二部分，作者緊扣“秋日”與“滕王閣”，從不同側(cè)面描寫滕王閣建筑的壯麗與重九秋高氣爽的自然景觀。四、五段為第三部分，由描寫游宴之“興”轉(zhuǎn)向抒發(fā)人生之“悲”，繼而抒寫不因老邁困頓而壯志消彌的情懷。最后兩段作者以終軍、宗愨、班超等歷史人物自比，兼敘懷才不遇，并以謙詞作結(jié)，結(jié)構(gòu)嚴謹，層次分明。
二、整散結(jié)合、節(jié)奏和諧語言美。本文雖然是駢文形式，但內(nèi)容熔寫景、敘事、議論、抒情于一爐，修辭兼運比喻、排比、互文、對偶、夸張，語言縱橫開闔之間又凝練含蓄、典麗工雅，極富詩意。尤其要指出的是文章在句式運用上注意打破駢文“四六言”的套路，根據(jù)表意的需要而交錯運用各類句式，使文章節(jié)奏分明，內(nèi)容啟承轉(zhuǎn)合。例如文章除了使用“嗟夫”“所賴”“嗚呼”等語氣詞外，還多處使用三字句和七字句，配合工穩(wěn)嚴整的四六言句式，整散結(jié)合，抑揚頓挫，又自然流轉(zhuǎn)，充滿生氣，讀來朗朗上口，極大的增強了文章的韻味。
三、定點取景、虛實映照構(gòu)圖美。首先，從取景角度來看，“鶴汀鳧渚”四句是近景；“山原”兩句是中景；“虹銷雨霽”以下則是遠景。其次，從技法運用看，寫滕王高閣則濃墨重彩，工筆細描，注重色彩和構(gòu)圖的關(guān)系；寫山川秀色則隨意揮灑、信筆點染，突出秋心曠遠和氣象蕭爽；寫洪州勝地則羅金疊翠、虛實映照，表現(xiàn)歷史悠久和人文繁盛。最后，從色彩搭配看，有時重彩疊金，濃麗耀眼，如“層巒聳翠”“睢園綠竹”；有時則與外部色彩交相輝映，如第二段關(guān)于秋景的描繪；有時則善于捕捉色彩變化的瞬間，如寫“雄州霧列，俊采星馳”等。
四、含蓄委婉、精練典雅蘊藉美。《滕王閣序》運用了大量的典故來敘事抒情，有的是歷史典故，有的是前人文句。而運用的手法又有所不同，有的是明用，如“馮唐易老，李廣難封”；有的是暗用，如“酌貪泉而覺爽，處涸澤以猶歡”；有的是正用，如“孟嘗高潔，空余報國之情”；有的是反用，如“阮籍猖狂，豈效窮途之哭”。典故的運用，使文章語言簡練，內(nèi)容充實，意蘊豐厚，風格典雅。另外，文章還留下了大量極富表現(xiàn)力的名句，例如“老當益壯，寧移自首之心?窮且益堅，不墜青云之志”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等。
五、雄闊放達、竣逸超拔情感美。文章除了寫景狀物之外，還表現(xiàn)了交織于作者內(nèi)心的復雜情感。“望長安”四句抒寫了作者失意困頓的悲愴，連用屈原等四人的典故表達了作者有志難伸的悲憤。“老當益壯”幾句，勉勵同仁不要因因年華易逝和暫時處境而沉淪。接著以“大鵬”自比，表凌云之志；用“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句，言信心未泯；反阮籍之典，說明處困頓而清操不移，逆境中壯志彌堅。總之，越過作者筆下排闥而至的美景煙霞，我們能夠真正體味到詩人雄闊放達的超逸情致，踔厲奮發(fā)的崇高品質(zhì)，以及時不我待的進取精神。
（作者單位：湖南華容五中 414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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