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馬得救雜文隨筆

　　一天中午，兵團化工廠鍋爐分廠，去烏魯木齊市拉氧氣瓶的汽車，載著十幾個搭便車的同志，正準備返廠，晴朗的天空，突然烏云密布，駕駛員黃志勇忙催促說：“快上車，天要下雨！”話音剛落，銅錢般大的雨點已經落了下來。

　　汽車剛駛出市區，同志們的衣服已經淋濕。雨越下越大，山澗里鉆出的股股冷風和由于汽車的高速度所帶來的氣流匯合在一起，吹在每個人的身上，涼在每個人的心上。有的人已在發抖，身上起滿了雞皮疙瘩。盡管這樣，有的同志仍在談笑風生，有的同志仰起頭，瞻望著遠處的烏云和被烏云遮住山峰的青山腰，貪婪的欣賞著大自然的壯觀景象，好像這機會萬載難逢似的。

　　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過去了。雨漸漸小了。汽車在一個三岔路口停了下來，黃志勇從駕駛室里伸出頭來問道：“農業團還去不去？”

　　我知道駕駛員這是不想走農業團的泥濘土路，但我看了看農業團幾個搭便車的同志，還是說：“去吧，要不然他們幾個搭便車的同志得跑路回去。”

　　鍋爐分廠的同志都用不解的目光看著我。大家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因為剛下了大雨，下了南疆公路，到化工廠還有四五公里的土路，能不能走還不得而知。再說，同志們已經凍得夠嗆，我猶豫了。可是汽車已由通往化工廠的柏油路駛向通往南疆的公路。

　　汽車剛剛下了大坡，就遠遠地看到前面的大坡上停著一輛裝滿麥草的馬車，走到跟前才發現，是馬車出了事故。馬車朝前趴在地上，轅馬被緊緊地扣壓在車轅下，血從馬鼻孔里、嘴里流了一大灘在地上。兩個趕馬車的'人拼命往上抬車轅，可怎么也抬不動。大概是想給轅馬減少一點痛苦。當然目的是想把車轅抬起來，即使抬不起來，也能為馬的生命贏得時間，等有行人時，再助力救馬。

　　司機黃志勇和車上的同志看到了這種情況，個個心急如火，黃志勇以上坡的最高速度靠近了馬車，同志們也忘了冰冷的身體和疲勞，像聽到了一聲戰斗的命令，一躍跳下汽車，一起沖向趴了窩的馬車。只見轅馬在車轅下翻著白眼，流著眼淚，痛苦地摔打著長腦袋。同志們拼命往上抬車轅。因為馬車太重，又偎不上那么多人，馬車連動都不動一下。這時我才想起來，趴了窩的馬車，重量前傾，再加又是下坡，必須增加車尾部的重量，才能把車轅架起來。于是我就讓幾個同志到車尾部，前面用力往上抬，后面用力往下壓。這樣果然見效，車轅總算起來了，轅馬也掙扎著站了起來。大概壓得時間太長、太重，轅馬一走路，前蹄就跌跤。于是，一個趕馬車的中年人，牽著轅馬溜了溜，轅馬才慢慢能走路了。這時同志們才松了一口氣。

　　原來這馬車裝的太前沉，加上下大坡，又趕上下大雨路滑，轅馬負荷太重，才把轅馬壓趴在地上。兩個趕馬車的農民兄弟，激動的看著十幾個軍墾戰士，半天說不出話來。我說：“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中年農民說：“南山的，到烏魯木齊去送草。要不是遇上你們，這匹轅馬就完了。謝謝你們，救了我們的轅馬！”

　　“不客氣，我們是鄰居，應該的！天不好，你們快趕路吧！”我看了看烏云密布的天空說。

　　“要不是你們有十幾個同志，這馬車說什么也抬不起來，謝謝你們來這么多人幫忙！”另一個年輕些的農民風趣地說。

　　“我們本不該走這條路的，但我卻選擇了這條路。原來是上帝讓我們來救轅馬的啊！”大家聽了我風趣的話，也都笑了。

　　兩個農民換了一匹馬駕轅，又繼續朝烏魯木齊的方向駛去。

　　但我們就不那么幸運了。同志們原來擔心的那段泥濘土路，使我們足足走了50多分鐘。但同志們卻高興地說：“這路走的不冤枉，因為轅馬得救了！”

　　是的，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如果不選擇這條錯誤的路，那匹轅馬可能真的就沒命了，因為那時路上的車和行人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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